——苗南旧俗之一,晒喜年。
寿终正寝无病无灾而亡的丧事被称为喜丧,这样死去的老人被称为喜尸,有利子孙后代,每逢年节,子孙要将喜尸从坟中起出,裹上崭新红布,停放家中厅堂,等年节过后再次下葬,晒喜尸等同于晒福气,新的一年祖宗庇佑,家中人丁兴旺,就是俗称的“晒喜年”。
而若是家中有新妇进门或添丁的喜事,就要备下崭新红布,一半给新人做衣物,一半缠裹在喜尸身上,意为喜尸迎新,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
到了这里,自然要把“喜上加喜”落到实处了。
两个胆小的姑娘浑身发颤地坐在地上,看着面前两具散发着腐烂臭味的干瘪尸体不断靠近自己,尸体上缠裹的红布甚至飘飘忽忽擦在了自己身上,当即白眼一翻,一声没吭就撅了过去。
隔壁房间比这里更大一些,所以里面满满当当地坐了五个人。
一个面貌清秀温柔长发及地的姑娘和……四个帅的各有千秋的男人。
其中甚至有两个发色特殊的洋人。
不过不管他们轮廓如何硬朗,男性特征如何明显,裹着红布的喜娘就是一根筋地把托盘中的喜服往他们面前递。
会出现在这里的,就是待嫁的新娘子,而新娘,都是要穿喜服才能出门子的。
章子摸了摸怀里绒毛蓬松的雪白狐狸,一双眼尾笑得上翘,乖顺地接过喜服披在自己身上,而和她动作速度不相上下的则是男人堆里那个发色璀璨如金的洋人。
尽管是洋人,也能体会到那种超越人种界限的美感。
他用一种比女孩子换衣服更加自然的姿态抖开喜服,系上飘逸的红裙,还提着绣有凤凰的裙摆新奇地转了个圈,像在展示自己的新衣服,章子配合地在一边鼓掌:“非常好看,很适合爱丽丝酱哦。”
提着裙摆的阉伶露出了一个矜持的笑容,修长如天鹅的脖颈微弯,用一个典雅流畅的歌剧谢幕姿势结束了自己的展示:“谢谢您的赞美,美丽的小姐,您将是今夜最美的新娘,月色也无法掩盖您的光辉。”
他们在这里一唱一和,另一头的三个男人脸都绿了。
坐在最里面的世家公子眼上蒙着绸缎,他用手摸了摸放在自己腿上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的心态,憋了半天,终于吭哧吭哧道:“何等荒谬……有辱斯文!”
就算是生气,他也生得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