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街悠然地道:“你猜不猜得出我现在想干什么?”
孔兰君猜不出。
她简直连做梦都想不到。
柳长街道:“现在我只想脱下你的裤子来,打你的屁股。”
孔兰君吓得连嗓子都哑了:“你……你敢?”
她还以为柳长街绝不敢的,她做梦也想不到真的有男人敢这样对付她。
可惜她忘了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人根本不是人。”
只听“啪、啪、啪”三声响,柳长街竟真的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三下。
他打得并不重,可是孔兰君却已被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柳长街笑道:“其实我现在还可以再做一两样别的事,只可惜我已没兴趣了。”
他仰天大笑了两声,居然就这么扬长而去,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孔兰君虽然用力咬着牙,眼泪还是忍不住一连串流下,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柳长街,你这畜牲,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你……你简直不是人。”
柳长街头也不回,淡淡道:“我本来就不是。”
第五章 相思令人老
一
酒楼里灯火辉煌。
刚来的那两个伙计。正在摆杯筷,另外七个浓装少女,一排坐在靠背椅子上,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在想心事。
拆房的人还没有来,柳长街却来了,孔兰君叫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千万别到这里来。
他偏偏要来。
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法子。
看见他走进来,每个人全部怔住棗这个人好像不是她们等的人。
除了她们在等的人之外,别的人本不该来的。
柳长街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入,在他们刚摆好杯筷的位子上坐下,道:“先来四个冷盆,四个热炒,再来五斤‘加饭’。”
“加饭”也是杭州的名酒,据有经验的人说,比“苦酿”还过瘾。
伙计怔在旁边,也不知是去倒酒的好,还是不去的好。
这根本不是普通酒楼,但柳长街却硬是要将这里当作普通的酒楼,而且还在向那七个大姑娘微笑着招手说:“快来,全都来陪我喝酒,男人喝酒的时候,若没有女人陪酒,就好像菜里没有放盐一样。”
大姑娘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全都怔住了。
柳长街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怕什么,快过来。”
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个人娇笑着道:“我来了!”
笑声响起的时候,还在门外很远的地方,等到三个字说完,她的人果然已来了,就像是一阵风,忽然间飘了进来,忽然间就己坐在柳长街旁边。
来的当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很美的女人,不但美,而且媚,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已媚到人的骨子里去了。
随便你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她从头到脚都是个女人,每分每寸都是个女人。
柳长街看着她,忽然笑道:“我是要女人来陪我喝酒的。”
这女人媚笑道:“你看不出我是个女人?”
柳长街道:“这么样我看不出。”
这女人道:“要怎么样你才看得出?”
柳长街道:“要脱光了我才看得出。”
这女人脸色变了变,又吃吃的笑了。
只听门外一个人道:“看来这位朋友对女人的经验一定很丰富,假女人是万万瞒不过他的。”
两句话刚说完,屋子里忽然又多了五个人。
一个脸色惨白,服饰华丽,胡子刮得干净,眼角已有皱纹的中年人,果然就是“小五通”唐青。
一个铁塔般的和尚,当然就是铁和尚。
“鬼流星”单一飞和“勾魂”老赵,全都又病又老,带着三分鬼气,七分杀气。
令柳长街想不到的是,李大狗居然是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只不过满脸都是伤疤,耳朵掉了半个。
胡月儿果然没有猜错,连一个都没有猜错。
但柳长街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棗她一共只说出六个人,并不是七个。
现在来的人也只有六个。
还有一个人是谁?
胡月儿为什么没有说?
这人为什么没有来?
五个人里,只有唐青脸上带着微笑,刚才说话的人,显然就是他。
柳长街也笑道:“阁下对女人的经验,只怕也不比我差的。”
唐青道:“你认得我?”
柳长街道:“若是不认得,又怎么知道阁下对女人的经验也很丰富?”
唐青的脸色变了变,厉声道:“你是来找我的?”
柳长街道:“我是来喝酒的。”
唐青道:“特地到这里来喝酒的?”
柳长街道:“不错。”
唐青冷笑道:“山下的酒馆不下千百,你却特地到这里来喝酒!”
柳长街道:“我喜欢这个地方,这地方是新开的,我正好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铁和尚忽然道:“我正好不是喜欢喜新厌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