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的回答却很绝:“每个人都常常会做一些莫名奇妙的事,连你都不例外。”
“这次西门吹雪到黄石镇去,是不是也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是的。”
“这一次他也是为了—个人。”小老头说:“只不过这一次破了一个例而已。”
“破了什么例?”
“破了他自己的例。”
“我还是不懂。”
“他出手,一向很少是为了朋友,因为他几乎没有朋友,他仅有的朋友,也不会求他出手。”小老头说:“所以他出手,几乎都是为了陌生人。”
“我总认为他出手通常都是为了他自己。”司空摘星说:“我一辈子从来也没有看过比他更自我的人。”他解释说:“自我的意见,就是自私。”
小老头笑厂。
司空摘星看不起西门吹雪,是江湖中很多人都知道的事,起因只因为西门吹雪看不起他。
“也许你说的对,可见这一次,我却知道他这么做既不是为厂他自己,也不是为了陌生人。”
小老头说:“这一次他居然是为了一个朋友。”
司空摘星把—大碗白水像喝酒一样喝下去,冷笑着问:“我们这位剑神大爷居然会为了一个朋友做这种事?”
“他偶而会。”“幸好他的朋友不多,”司空冷冷道。”他杀的人远比他的朋友多一百倍。”“也许还不止一百倍:“小老头忍住笑说:“因为他的朋友很可能只有—个。”
“他这个朋友当然就是那个陆小狗。”
“这个陆小狗,当然也就是陆小鸡、陆小凤、陆小虫、陆小鬼、陆三蛋。”小老头说:“也只有这么多鸡虫鸟鬼蛋,加起来才能变成一个陆小凤:“
牛大小姐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表现得很搁静,就好像真的是一位名门闺秀大小姐一样。
可是她忽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就好像一条被人踩到了尾巴的母猫一样跳了起来,瞪着这个小老头,只瞪了一瞪,忽然又温温柔柔的坐了下去,又温温柔柔的闭上了嘴,一句话都没说,—个字都没说。
我们甚至可以恭维她,这一次她简直连一个屁都没有放。
放屁的是另外一个人。
“你说的西门吹雪会为了陆小凤不远千里赶到那个鸟不生蛋的黄石镇?”司空摘星问这个神秘的小老头:“你是不是在放屁?”“我不是。”
这个小老头用一种很谦虚的态度说:“在你面前,我连放屁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有屁要放,也得憋回去,如果现在有—个屁放了出来,这个屁也不会是我放的。”
不是他放的,当然就是司空摘星放的jt。
(二)
这时候西门吹雪正推开门走出去。
门外有—片‘黄砂如金,有—弯明月如轮。
司空摘星开始吃漠头。
他吃摸头,因为他肚子饿了,饿得要命,池在动脑筋的时候,肚子总饿得快。
可是他随便把他的脑筋怎样去动,他还是想不出坐在面前的这个小老头是个什么样的人,怎样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
就算他动脑筋的程度已经可以动得让他吃三万八干个馍头,他还是想不出。
这个小老头却想出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而且还看得出他是谁。
“司空先生,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可以请这位漂亮的姑娘吃一点不白的东西了?”
“司空摘星差一点就跳起来了。
“你说什么?司空先生是什么人?”“司空摘星也许不是一个人。”这个小老头不让司空发脾气,就接着说:“司空摘星也许是好几十个好几百好几千个人,因为这位偷王之王的易容术之精妙绝天下,无人可及。”
还是一句老话。
干穿万穿,马屁不穿!老话如果没有道理,怎么老得起来。
何况这一次这个小老头的马屁居然连续不断,响个不停。
“我知道你不是西门吹雪,因为我知道他已在塞外。”小老头说:“我知道你是司空摘星,只因为我知道除了司空摘星之外,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能扮成西门吹雪的样子,也没有人敢。”
司空摘星笑了,他已经开始发觉这个神秘的小老头是个越看越可爱的人。
问题是,这个小老头究竟是谁呢?
这个问题不解决,司空摘星就算真的是一匹马,他的屁股就算真的被人拍了三万八干下,他还是不会放过这个小老头的。
所以他一定要问:“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是谁呢?”
这个神神秘秘的小老头的回答又让人吃了一惊,他居然很干脆的回答:“可以。”
“可以?”司空摘星好像连自己的耳朵都不太相信了:“真的可以?”“真的。”小老头的回答还是那么干脆:“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那么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了?”
小老头的回答又一次让别人吓了—跳,因为他居然说:“不可以。”
“不可以?”司空摘星看着这个人的时候,眼珠都好像快要掉下来了:“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已是个什么人,我怎么能告诉你!”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大概还有一个。”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