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凝目注视着最后一口虽揭了棺盖而不见人出来的棺木,面上的寒气却愈来愈重,隐约中透出了层层杀机。
东门守望使崔浩打量了白衣少年一阵之后,阴声道:“小子,你是‘桐柏’门下?”
白衣少年目光转向了崔浩,以更冷的声音道:“不是!”
“什么,你不是‘桐柏’门下?”
“嗯!”
“来此则甚?”
“代‘桐柏派’赴约!”
“报名!”
“宇文烈!”
“桐柏老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武林同源,就这么点关系!”
“哼,难道‘桐柏派’的人死光了,要你代表赴约?”
“阁下猜得不错,几乎死光了!”
东门守望使崔浩微微一怔之后,道:“无字真经带来没有?”
宇文烈依然不疾不徐,冷得不带丝毫情感地道:“当然带来了!”
“拿出来吧?”
“人呢?”
“谁?”
“桐柏者人!”
“你可以领一具尸体回去!”
宇文烈目中寒芒大炽,厉声道:“尸体,什么意思?”
“换命的期限是一年,‘桐柏老人’逾限( 整理提供)三日,已无法还阳了!”
“贵门手段够辣!”
“小子,你莫非想找死?”
“在下还不想死!”
“如此,把‘无字真经’交出来。”
“柬约是献经换命,人死,为什么还要献经?”
“换尸!”
“对不起,在下不想完成这交易!”
“那你就把命留下!”
“在下说过还不想死!”
“可是你已经死定了!”
“未见得!”
“哈哈哈哈!”
“有什么可笑?”
“武林中敢以这种态度对老夫说话的,数你第一人!”
“你算什么东西?”
“嘿嘿,小子,你真挺不知死活!”随着嘿嘿阴笑之声,东门守望使崔浩扬掌向宇文烈挥去。
宇文烈正待举掌还击,忽地发觉对方这一掌无声无臭,半丝劲道都没有,看来似是虚晃作势,心中不由一愣,正自不解之际,只觉一股寒气直攻内腑,顿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暗叫一声“不好!”再度提气时,寒气突向经穴流窜,有如针扎剑刺。
东门守望使崔浩轻蔑地道:“小子,你还有四个时屉的生命,现在交出‘无宇真经’领走‘桐柏老人’的尸体,老夫好回城交令!”
宇文烈一颗心直往下沉,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冷冷地道:“在下受托以真经换人,而不是换一具死尸!”
“可惜你迟了三天!”
“各大门派均在今日午时……”
“桐柏派稍有不同,柬上已有说明!”
“该派遭遇意外……”
“那是桐柏派的事!”
“三日之差,而毁了一派掌门,这种作为人神共愤……”
“小子,‘死城’铁律,只一不二!”
宇文烈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切齿道:“好,桐柏老人遗体请妥为保存,在下有一天将再来拜访!”
东门守望使崔浩不屑地道:“可惜你永远不会再有这一天!”
宇文烈冷冷一哼道:“在下不死,会来收这笔帐的!”
“但你却非死不可,四个时辰之后,必然名登鬼录!”
就在此刻,一缕极细但却十分清晰的语声,传入宇文烈的耳,显然有人以传音入密之术向他发话,从这丝丝如钢的语音看来,对方功力相当深厚。“小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立即交出‘无宇真经’,换去桐柏老人的尸体,否则尸既不能全,经也不能保!”
宇文烈大是骇然,这发话警告自己的是谁?心念甫动,那声音又起,意颇焦急。
“小子,你已中了‘死城’独门阴功‘冰魄煞’,四个时辰必死无疑并非虚声恫吓,目前你切不可妄动真力,否则两个时辰都活不到!”
宇文烈寒气大冒,死亡的阴影立笼心头,但冷傲孤僻的性格,马上否定了死亡的恐怖,他的手指按上剑柄,蓦然一提真气,立感全身虫行蚁咬,砭骨寒气,穿经过穴,那种痛苦,简直不是一个人所能忍受的,额上顿时爆出了粒粒汗珠,筋肉急剧地抽拗绞扭,眼前金花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