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机会多问,他去了。”
“如今之计呢?”
“如果能知道那两魔的行踪,便可答覆他!”
“这两魔一向不在南方活动,而且早已没听人提及两魔之名,一时之间何处去查。如果对方冒‘黑儒’之名,以此为藉口,另有居心,问题便大要……”
年轻书生道:“如果来的是冒名使诈之辈,便不足虑了!”
余化雨眉毛一轩,道:“为什么?”
“冒名总不能冒武功,‘黑儒’一代怪杰,武林中没听说身手盖过他的,如真是冒名者,凭本庄的人力,应可对付,怕只怕是真的。”
“有理,师爷真是言必有中。”
“有了!”
“师爷又有何高见?”
“请那位‘酸秀才’来共商。”
“师爷怎会想到了他?”
“他出身北方武林,据叶总教习所述被救经过,他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物,也许他能提供些眉目。”
“他……是客人?”
“同属武林一派,这倒无所谓。”
“那就请叶总教习去请一趟!”
叶茂亭应声起立,匆匆奔了出去。才半盏茶功夫,便带着丁浩进入客厅,三人起立相迎。
丁浩目光一转,都不陌生,入庄时就已引见过。
那猴相老者是总管“金猿莫伟”,年轻书生是师爷方家俊,当下—一见过礼。
余化雨一摆手道:“少侠请坐下说话!”
“谢坐。”
“适才发生之事,叶总教习想已奉告?”
“是的!”
“以少侠高见,如何处置?”
丁浩沉吟了一会,悠悠启口道:“恕在下多问,‘黑儒’要找的人,是否在庄中,抑是曾在此停留过?”
余化雨毫不思索地道:“根本没这回事!”
“不过……‘黑儒’现身,必非无因!”
“是的,但想不透其中究竟,目前令人困惑的是‘黑儒’真假问题,少使对北方武林并不陌生,不知有何高见?”
丁浩沉声道:“在下郑重进言,‘黑儒’东山复起,是千真万确的。”
“啊!依少侠看来,本庄该如何应付?”
“唯一方法,庄主设计证明‘黑儒’要找的人不在庄中。”
“这……如何证明,凭口头难邀对方之信……”
“不管死活,查出两人下落?”
“这更难,‘长白一袅’与‘江湖恶客胡非’根本不在南方武林活动,而北方是‘望月堡’天下,力不从心,奈何?”
话锋一顿,又道:“还有,‘黑儒’能慢慢等候我方侦查么?”
“此点在下可以为力!”
“什么,少侠……”
“在下与‘黑儒’有一面之雅,很蒙他青睐,可以缓颊。”
“啊!太妙了!”
“不过事情最终仍须交待。”
“这……只有尽力而为,成事在天了。”
“在下明日出庄走走,看是否能找到对方,把话传到!”
“很好,这事就重托了。”
说完,转向“金猿莫少伟”道:“莫总管,修火急令与小女,要她全力侦查两魔下落!”
“是。”
丁浩心中一动,庄主千金竟在北方武林,这样大的事要她去办,必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但话又说回来,也许这只是过场。
现在,是一个机会,是否就此挑明身份,开始行动?
心念及此,不由略感紧张,但掩不住那血海深仇的恨毒,伙人就在眼前,仍继续作客么?
又一想,不成,兵刃不在身边,过了今夜再说吧!
又一个意念升上脑海,如果昔年凶手,又被杀害灭口,为了应付“黑儒”,对方会交待出死人。那便铁证如山了,不怕对方狡赖。
等,再等上一段时日,他作了最后的决定。
聚谈就此结束,各自回房安寝。
丁浩回到了“览碧楼”,心头起伏如潮,一夜未曾合眼,以本身功力,大可指名索仇,但真相可就永不能查明了。
当年家门血案,谁保没有别的原因。
目前活着的凶手,已知的是“酆都使者”与“云龙三现赵云生”,只要抓到其中之一,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但两凶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在王屋山惊鸿一现,自己势不能回转北方,先缉凶手旷日废时?……
第二天一大早,丁浩骑了庄中预备的马匹离庄外出。
过午时分,来到了岳阳城,他不入城,叩马直奔岳阳楼。
刚刚抵步下马,一眼便望见“半半叟”设在僻角里的布招。
登时心中一震,在树阴下栓了马匹,若无其事地晃了过去。
“半半叟”眼尖,远远便招呼道:“公子要看相么,祸福穷通寿夭,老夫言无不验。”
丁浩笑了笑,走了过去,在小桌前椅上坐下,此刻正是进餐之时,来往的人不多,一目便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