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理解不了四皇子叱问阿西尔的话,他是他的雄虫,精神标记还在呢,除非他亲手送出去,否则雌虫怎么可能生出去找别的雄虫的心思?
如果是污蔑,殿下为什么要这样污蔑阿西尔呢?他什么也没做错啊。
为避免手术过程中痛醒,木凌让阿西尔进入深度休眠,他一直睡到晚上才醒,一睁眼正巧碰见堂洛斯进来,两只虫顿时愣住。
“你醒了。”堂洛斯先说话,倒了杯水放在他床头,歪头看他:“感觉怎么样?”
阿西尔看向他包着绷带的手,沉默了一会儿问:
“我怎么了?”
“……”
阿西尔的手按在肚子上,皱起眉:“有点疼…”
其实不是有点,能让双s皱眉的痛苦,堂洛斯深有体会,他决定实话实话:“你流产了。”
阿西尔脸上一阵空白,手无意识攥紧被子,老半天才茫然地问:“怎么会…怎么没的…”
堂洛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阿西尔嘴唇颤了颤,也没了声——他怎么会不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堂洛斯突然问道。
“什么?”床上的虫却没反应过来。
“分了吧。”
堂洛斯单刀直入,阿西尔瞪圆了眼,他还没从失去蛋的痛苦中抽离,这只雌虫又给他这么大的冲击。
“不然呢?”
堂洛斯从其他虫给阿西尔送的果篮里捡了个苹果,在衣摆擦了下,当着阿西尔不可思议的眼睛咬了一口。
“你要我安慰你还会有的吗?”
他把苹果咬的咔嚓咔嚓响。
阿西尔还是没说话。
“你那只雄虫情绪不稳定,你就算再有,也不能保证不会再失去。”
堂洛斯放下咬了一半的苹果皱起眉,那居然是木凌的弟弟,也不知道是什么基因突变。
“我不是你。”阿西尔终于开口,堂洛斯瞥他一眼:“不是我什么?”他又没叫他杀了他。
“我…帝国没有主动离开雄虫的雌虫,何况精神标记还在,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某个瞬间他有丝无法明言的庆幸,他和木隘之间已有间隙,他未必会好好照顾那颗蛋,哪怕顺利出生了,也不一定能得到雄父完全的宠爱,他已无力阻止木隘之后找其他雌虫,其实他本来就没资格…
他还沉浸在这样纷乱的思绪里,这只胆大包天的雌虫直接就给他快进到离婚程序,直把他堵得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是啊,精神标记,是个麻烦事,我问问木凌,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这口气仿佛阿西尔已经答应了一样。
阿西尔于是瞪他:
“我没说要离开四殿下。”
“可你已经开始考虑如何离开了。”堂洛斯笑的了然。
阿西尔不说话了,屋里只有堂洛斯啃苹果的声音。
沉默了半天阿西尔问:
“你怎么可以叫三殿下的名字。”
“不然叫什么,殿下吗?”堂洛斯将果核啃干净扔掉,擦了擦嘴,又从篮子里捞出一颗桔子。
阿西尔就这么看着他,他剥着桔皮,动作停了下:“你也要吃?”
“为什么不叫殿下?”
堂洛斯眨眨眼,快速将一瓣桔肉扔进嘴里:
“我又不是帝国的虫了,他也没在我面前摆皇子的架子,为什么要叫。”
“这就是问题,我是帝国的虫,你不是。”
“匪邦欢迎你。”堂洛斯笑的暧昧。
阿西尔气的一噎:
“你和三殿下吵一次架就会分开吗?”
“我和他没吵过架。”堂洛斯凝神想了想,那些都不叫吵架。
阿西尔哼了一声,摆明不信,何况:
“你胆子也是大,忘了我差点杀了你,忘了你的骨翼是谁毁的了吗?”
“也是,那你把你的翅膀切下来赔我。”
堂洛斯煞有介事地点头。
阿西尔表情顿时僵硬,堂洛斯嗤地一笑:
“开玩笑啦,不是你要杀我,是帝国要杀我,而且是我自己决定去死的,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