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堂洛斯抽了抽鼻子,握住他的手嘟囔着:

“知道你还问。”

“因为你快被我感动哭了的样子很好看。”木凌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堂洛斯轻哼一声:“我还快被你雄父吓哭了呢。”

“只有兵来将挡了,他还能变成小说里的恶公公恶婆婆虐待你不成?”木凌低笑一声,堂洛斯纳闷:“什么恶公公恶婆婆?”

“没…”

“那我现在走不了了?”堂洛斯有些纠结,不会这就是虫皇阻止他们救虫的手段吧?

木凌放开他,回头看了眼虫皇,那家伙高举着手为他鼓掌,其他虫一脸懵逼地跟着鼓,似乎都在为王虫的婚事开心,只有跟他们一起来的雌虫满脸复杂,虽然也拍巴掌,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王虫殿下不是来革命的吗?

“走,这里有我。”木凌轻声道:“成功了还可以把阿西尔一并带过来吃点东西。”

“然后来一出当众揭穿虫皇面具的戏码?”堂洛斯嘀咕着。

“怎么可能,就吃点东西,虫皇肯定没有关心阿西尔的伙食问题。”木凌失笑,还不到他们真身上场打嘴仗的地步。

当然也可以顺便看一下虫皇的态度。

“你觉得这次会很顺利?”堂洛斯发现他很笃定,木凌点点头:“或许…他也在等你救阿西尔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因此就不救了。

他们于是兵分两路,木凌留下和这些雄虫虚与委蛇,堂洛斯带虫闯深宫

也许虫皇的确别有用心,他们一路只碰到了几只阻拦的雌虫,那些虫看清楚是他以后居然直接放行了。

匪邦雌虫们憋了一把子力气还没施展,对面先认怂退缩,满嘴“这是王虫殿下的雌虫”这样的话跑开…

好像这座宫殿也是他的一样,堂洛斯莫名其妙之余又有些烦躁,似乎什么超出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唯一算得上阻碍的是他们到达木凌说的地方以后,一无所获,这居然给了他们诡异的踏实感。

木凌确定的地点在中央花园后面,这偏僻少有虫来,不远处的偏殿没有亮几盏灯,不知道住的是谁,虫们提议去那找,堂洛斯摇摇头:“这么近,木凌的感应不会错,找一找有没有入口,没有就只能…”

匪邦雌虫留了把冷汗——首领难道想打穿这里?会被误会成宣战的啊。

“抄家伙挖了,你们干嘛这么看我?”堂洛斯奇怪地看着周围的虫,他们明显松了口气,堂洛斯顿悟他们的想法,踹了身边虫一脚:“快去,找工具。”

这些虫去了,但回来的时候没带回工具,却带回一只虫形生物,堂洛斯瞅着还蛮眼熟:“这是?”

“是,是四皇子。”带他回来的雌虫憨笑一声:

“他要我们带他来,说知道阿西尔将军关在哪。”

堂洛斯瞧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想起木凌说他被挖了虫核,侥幸没死,应该没本事害他们…但也没准,他对这家伙的印象实在不好。

“他住那?”堂洛斯指着那幢黯淡的建筑。

“是啊,我们也吓了一跳,搜了一圈没发现其他虫,就他躺在床上快断气的样子。”

不愧是虫皇啊,下手够狠够快,堂洛斯挑起木隘的下巴,哟了一声:“睁着眼呢,一声不吭的,还以为你昏过去了。”

木隘早没了初见时的精致体面,现在的他像被抽掉魂一样苍白干瘪,无神的眼睛怔怔地对着堂洛斯,嘴里喃喃着阿西尔的名字。

“你知道他在哪?”堂洛斯凑过头问。

“花园…花园…”木隘断断续续,半天说不清楚,堂洛斯皱起眉:“正要挖呢,看那些花种挺贵的,你给个入口,也省的我们伤害花花草草。”

“左边,左边…”木隘的手指吃力地动了动,堂洛斯听得费力,叹了口气:“虫皇没给他饭吃?”

匪邦雌虫点头道:“像饿了很多天,连路都走不了。”但也可能是这只雄虫娇气,离了精神力啥也不行。

木隘委屈得眼睛红红,被挖虫核的伤口没长好,他什么都吃不下,但根本没虫管他,失了虫核他就失去雄虫最大的精神力依仗,虽然还有信息素,但看顾他的雌虫都是虫皇的死忠,虫皇对他态度变了,他们对他态度也变了。

“你究竟是不是虫皇的崽,啧…带他一起过去吧。”堂洛斯这话在木隘伤口上撒了把盐,木隘哆嗦了一下,艰难地抬起头瞪他。

跟只兔子似的,不,兔子比他可爱,堂洛斯唉了一声:“别瞪了,气质差又瘦的脱形,有点丑。”

木隘的眼睛就更红了,堂洛斯笑了一声,吩咐架着他的雌虫:“快去。”

……

“首领,他不会骗我吧?”匪邦雌虫心存戒备,他们可是亲眼看着木隘把阿西尔打流产的,不觉得他会因为被虫皇教训后变好心了。

“我觉得不会。”堂洛斯的直觉这么告诉他,木隘是只虫渣不假,但犯不着这种事还帮虫皇,帮他干嘛,虫皇还能把虫核给他塞回去,虫核又不是无缝插座,即插即拔。

“待会儿我们先下去,确定没事了您再下来。”那雌虫犹不放心。

“行,有问题就咬破木凌给的胶囊,我把这地撬了也救你们出来。”堂洛斯笑着道,他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他甚至可以确定虫皇是想把阿西尔送给他们了,虽然不知为什么。

果然,营救行动很顺利。

阿西尔也瘦的脱形,匪邦雌虫给他喂了营养液,他却看着木隘,似乎有所意动:“虫皇还是挖了你的虫核。”难怪那几天他的攻击强了很多。

木隘在他的目光下缩着身子,嘤咛一声,阿西尔听在耳朵里,奇异地发现自己毫无所觉,这份奇异从他的眼神透出来,令他有些恍惚。

他甚至怀疑自己和木隘究竟有没有相爱过。

“我竟然一点也不难过…”阿西尔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可思议,然后苦笑一声:“木隘,看你受苦我居然一点也不难受。”

木隘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阿西尔,声音哽咽:“可能因为你恨我?恨我…让你没了我们的蛋,恨我当时…没有保护你。”

他想辩解什么,可久不进食的身体太过虚弱,缓了很久都没接上下一口气,反倒是比他被关更久的阿西尔恢复了些元气,摇着头:“我本来也以为是,可刚刚我没想到那些。”

木隘迟钝地眨着眼,一脸迷茫。

“我现在只是奇怪,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可能是你该恨我,我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爱过你。”阿西尔拒绝匪邦雌虫的搀扶,撑着墙壁努力站起来,尝试无果,他重重摔回去,木隘听那声音抖了抖,把自己缩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