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打算就这么活剖出来。
道嗔这些年早就摸透谢忱山这小子的脾性。
看着温和可亲,实则冷漠淡薄,能与他交心的人可算不得多。
这些年盖着脸行走世间,多闻他舍身割肉的壮举,听多了,还真以为他这个小师弟转了性,成了佛前善人。
可实际上,他还是那个模样。
谢忱山似乎生来就知道路该怎么走,哪怕想法再超然冷绝,却从未见他错过一步。
道嗔知道。
却也担忧记挂。
“不可,这与那魔尊有关。倘若贸贸然行事,出了事,难不成要让我给你收尸不成?”中年僧人的声音沉了沉。
谢忱山混不吝地说道:“那倒也不错,让师兄给我捡尸,怎么都好过死在不知名处。”
道嗔看向他,眼神澄澈。
“师弟当真要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忱山看着中年僧人的大光头,一时之间有些无语凝噎。
他无奈泄去了力道。
道嗔见他忍下,才随之收回了手,温声说道。
“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余下的,你寻那个万剑派的小友,应当可以查出些什么。”
这些不为人知的记载,当年道嗔也是间接在万剑派的口中确认的。
万剑派的传承着实源远。
谢忱山随意地把胳膊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孟侠已经帮我去查了,不过我来时的路上刚接了消息,说是沧州生了晦气。我估计会先往那里去一趟。”
道嗔颔首。
师兄弟又说了会话,谢忱山便起身。
瘦削的身影套着灰扑扑的僧袍,渐渐消失在残阳中。
道嗔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留下几许疑窦。
“魔尊……”
他的手指不由得掐算了片刻,却算不出任何的来龙去脉。
当年魔尊一经出世,便直接踏破了魔界,杀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
如同杀星转世。
人、妖、魔三者,皆为这般煞气冲天的魔物胆颤心惊。而果不其然,而后魔尊又活生生挑起了妖魔间历经百年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