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此时还没明白她即将面对什么,还笑呵呵地道:“王后心善,这在咱们夫余都传遍了,因为您的杂货铺,如今山里人的日子过得不知比原先要好多少倍。”
段雀桐没接这话茬,转而问道:“未知牧大人后院姬妾几何?”
牧夫人心头有些不妙的预感,不过还是道:“九,九个。”
段雀桐心道难怪:“这可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夫人和您的那些姐妹相处的可还融洽?”
牧夫人面上讪讪,她现在已然明白了王后的意思,只是她却万万没想到王后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
段雀桐看她半晌没言语,端起杯盏,轻轻啜饮一口,红枣的的味道甜而不腻,让人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一旁催促道:“牧夫人,王后在问你话呢!”
牧夫人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道:“还,还算融洽。”
段雀桐:“牧夫人大度,我是万万不及的,今日这话就摆在这,燕北王府若是想进别的女人,除非我退位让贤!”
众人面上倏然变色,李氏更是道:“怎地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女婿早就说过不纳妾,你和这人置气作甚?!”
牧夫人此时额上已是见了汗,心下惊惧,赶忙跪下请罪。
段雀桐受了她的礼,这才给了忘夏一个眼色,忘夏上前直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嘴上说道:“夫人这是作甚?我们王后向来宽和,夫人口不择言,实乃无心之失,王后哪里会怪罪您呢!”
牧夫人讷讷称是,之后一直到宴会结束,都如鹌鹑一般,再不敢多发一言。
因着发生了这样的事,会客厅内就不如之前热闹,直到敛冬带着几个丫鬟端着托盘入内。
敛冬上前福了一礼,说道:“王后,各位小姐在花厅吟诗作画,实是难分高下,五姑娘无法,只好让奴婢带过来给王后和各位夫人品评。”
这也是常规操作了,如何能够看出各位小姐的秉性?
诗言志,从中总能看出一二来。
段雀桐:“着人挂起来吧!”
侍从们听得吩咐,麻利地把各位小姐的佳作挂于墙上,不一刻便安放妥当。
“众位夫人且看看,究竟哪位当得魁首!”
因着这事儿,气氛再次圆融热闹起来。
段雀桐于书画上还有几分天赋,她与母亲一道看着墙壁上的画作,燕北缺乏教化,粗通文墨的不多,精通的就更少了,而女子尤甚。
是以这些书画作品中出彩的实在是凤毛麟角,不过看起来倒也有几分野趣。
段雀桐眼前的这幅字写的还可以,只是内容却让人不敢恭维,只见上面写道:
花前醉脸薄桃腮,
送得春归莫更来。
若使画工知此意,
牡丹应不敢先开。
段雀桐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作诗的女子冥思苦想的模样来了。
这时李氏在一旁道:“看这幅字画的手笔,应是歆然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