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袁鹤鸣厉声说道,“你是在指责陛下是苍蝇吗?”
这俚语可不兴乱用。
许冠明对袁鹤鸣此人之前的厉害还是有点印象,悻悻地说道:“我不是这意思。”
户部尚书蓦然说道:“糟糕,那陛下岂非是故意借着满朝文武的造势,当着莫尚书的面,迫得他不得不服从……咳咳咳……”他后面似乎要说出别的什么,但是猛地意识到这场合不对,可不是私下八卦的时候,硬生生将那还没说出来的话呛得喉咙难受,不住咳嗽起来。
袁鹤鸣是知道他俩的真实关系如何,却也扛不住陛下这莫名的自爆。
他都不知道陛下究竟在发什么疯!
如果不是最后那半段话,陛下突然往回找补,说是他自己求而不得的话,那莫惊春铁定是要被文人墨客的唾沫给骂死。
到时候别说是莫家闹出来什么动静,就算是莫广生和莫飞河将功劳摘回来,都会有人说这是裙带关系……
咳,莫惊春和陛下这干系,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但……
袁鹤鸣索性抓住一闪而过的灵光,也学着张千钊的模样装得义愤填膺,气愤地说道:“子卿既没有应下,那铁定是陛下强行……刚才在殿上的宣称,便是为了让子卿无法反抗,携悠悠之口的重压,强行要让子卿答应!”他故意装得无脑而狂怒。
有言官反诘,“莫尚书只是没答应,可保不准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啊,说不准,陛下这是故意在保莫惊春……”
“到底是陛下欺压莫惊春,还是莫惊春勾引陛下,这可还没有定论!”
袁鹤鸣呵呵冷笑,看着那几个大放厥词的人摇了摇头,伸手点着他们几个,冷冰冰地说道:“你们莫不是昏了头?你们以为方才在谈论的人是谁?是陛下,是圣上!尔等居然会觉得,陛下是那种会为了保护谁,而在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人吗?”
袁鹤鸣这话一出,殿内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
“……不错。”
“那可是陛下……”
袁鹤鸣简短的几句话,突然将这吵得火热的局面一下子熄灭了。
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那可是正始帝!
是个脾气稀烂,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可怕皇帝,不管是之前活生生饿死虚怀王的事情,还是针对世家宗亲的打击,种种手段都算得上残忍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