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什么手机?
苏芠抬头望去,正看到霍经年朝她迎面走来。
秦炎和文森特也停下动作,看向了那个将“芠芠”两个字叫得无比自然的男人。
苏芠下意识反驳,“你的手机怎么会在我这里?”
霍经年站在她的面前,无波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浅而淡的笑意,冲她微微抬了抬下巴。
“衣服。”
苏芠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秦炎和文森特的视线也落在了前女友的衣服上。
不看还好,这一看,才发现这件羽绒服格外地宽大,说是bf风也好,说是bf的也说得通。
“……”
空气忽然弥漫了一层暧昧。
秦炎捏紧了鸡蛋。
文森特揉皱了毛巾。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衣服的主人。
衣服的主人气定神闲,穿着衣服的人手忙脚乱,匆匆在外套口袋里搜刮。
苏芠一个字也不信霍大公子会把手机落下来,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搞丢还不分分钟几个亿。她内心疯狂吐槽,可是手里的触感却提醒了她现实的残酷——靠,还真在她口袋里!
“还你。”
苏芠抓出手机就递了出去,却无意间触开了屏幕,亮起一张鲜艳的屏保照片。
幔帐里,年轻女孩裹着床单,慵懒地伏在软枕上,擎着一杯橙汁,指尖在玻璃上灵活跃动……
“!!!”
苏芠一秒认出自己的脸,瞪向对面的前未婚夫,用眼神控诉他“居然不换屏保”!
霍经年露出一丝无辜,同样回以眼神“当初不是你换的吗”?
秦炎和文森特也被手机上的图片吸引了目光,那是个很漂亮很诱惑的女人,看着有点眼熟。
可是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屏幕便被熄灭了。
苏芠抢在镜头还没特写之前,眼疾手快地将手机塞给了混蛋前任,就像扔出烫手山芋。
霍经年嘴角很轻地勾了下,“我们端汤出去吗,大家都在等着了。”
秦炎看着一向心大的苏芠反应不同寻常,皱着眉主动接话,“汤好了,我马上端出去。”
“不用帮忙吗?”
“带这几个碗过去就行。”
文森特上前一步,递过汤碗,似是随意地站在了这个男人和姐姐的中间,隔绝了视线。
霍经年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似的,风度翩翩地离开,将厨房留给三个人,仿佛根本没出现过。
这人一走,四周的低气压都似消散了。
秦炎和文森特相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明明那个男人看着温文尔雅,毫无攻击性,可是从他一出现,就能激发雄性本能的警觉。
说是端汤出去,可是看到苏芠微肿的眼睛,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继续之前的事。
不过,很快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工作人员匆匆走进厨房,很是歉意地提醒三位嘉宾,“不好意思,餐厅的镜头有些不够,请大家先回去补录一下……”
节目组都诚心诚意拜托了,厨房里的温馨互动自然原地解散。
与此同时,正瞄着监视器的编导满脸可惜,多好的甜蜜画面啊,干嘛要棒打鸳鸯!
他看向旁边的导演:“老大,我们餐厅的镜头够了啊。”
肖浩:“你说了不算。”
编导:“不是你说的吗??”
肖浩:“我说了也不算。”
编导:“…………”
-
晚餐过后,苏芠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出门,却被告知今晚节目里还安排了活动。
“都约会一天了,今晚还有活动?”
“今天新来了一位男嘉宾啊。”
“……”
苏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待小屋,可是不能真的搅黄三堂姐的节目,还是得熬一熬。
客厅里,赵赟准备了一些低脂点心,见到苏芠进来,就连忙挥手,招呼她坐到这边来。
“你尝尝,我保证健康还好吃!”
赵赟占着三人位沙发,苏芠才坐下,对面的文森特就准备起身,却被旁边的向云间拉了下袖子,脸微微红地请求:“vi,能不能帮我看看,滑雪鞋买哪种更好?”
文森特被问到跟前也不好不理,却没坐下,弯着腰看了一眼,语速很快地给她答案。
向云间却不止一个问题,接二连三发散了好几个。
等到他余光扫过那张三人沙发时,苏芠旁边的空位已经坐了另一个男人。
秦炎感觉到一股不善的视线,转头看去,正和那个年轻漂亮却爱耍心机的混血男孩对上眼。
虽然只有短短一周,但是两人明里暗里的交锋每天都有,他不说出来,不代表感觉不到。
这弟弟对姐姐的占有欲,未免也太强。
秦炎冷淡地瞥他一眼,然后转过头,让苏芠晚上少吃点油炸食品。
“容易上火,你忘记你爆痘有多难受了?”
苏芠一贯不爱被管,不听劝告,“青春期才长痘呢,我都多大了。”
赵赟也为自己的点心辩解,“这是烤的,不是油炸。”
“就是就是。”
苏芠觉得味道很好,吃得不亦乐乎,为了不让前男友啰嗦,还将盘子递过去,“不信你尝尝。”
秦炎正剥着橙子,抬了抬手肘,示意自己没空。
苏芠何其善解人意,捏了一只虾干送进他嘴里,“怎么样,烤的还是炸的?”
“吃不出来。”
“你味觉有问题吧!”
“再来一个。”
秦炎面无表情地说,嘴角却偷偷上扬,余光却落在苏芠弟弟的方向。
文森特有那么一瞬失控。
他哪儿能看不出来这个所谓的老同学居心不良!
当苏芠也跟着看过来,他却很快掩饰了目光,冲对面笑了笑,完全单纯无害的模样。
霍经年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三人沙发上的前未婚妻,左右各一个男嘉宾,很难忽视。
一边是把追求写在脸上的球星,一边是她的老同学。
她还挺会玩,拿着追求她的男人捧着的点心,当着他的面,喂到另一个男人的嘴里。
白皙纤细的手指,几乎拂过那个男人的唇瓣。
不安分的小爪子。
霍经年黑眸沉沉,扯了扯嘴角。
苏芠对危险总是有着本能的直觉,忽地转头,看到了走进客厅的霍大公子。
他的大衣已经换成了丝绒睡袍,松松地披着,里边的衬衣不再一丝不苟,而是散开了几粒纽扣,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步伐透着上位者的闲适,就像是男主人,走在自己的卧室里。
这一幕过分熟悉,让人生出数不尽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