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公主乐意的话,不如为我们品鉴一番这诗里的韵味,也好叫我们长长见识呢。”黎采薇未说什么, 可她身边的另一贵女王嫣羽却出言一笑道。
这王嫣羽乃是安平侯夫人娘家的侄女,平素也是个博览群书的爱诗性子。
她这番话虽说得得体,可内里的恶意却是叫许莲颦眉蹙頞,为何别人作诗作成即可传宣下去, 而她作诗便得赏析诗意, 以证清白?
“本宫不乐意。”许莲只似笑非笑道, 她略瞥了一眼这王嫣羽,而后却自顾自的品起了茶。
广容县主自花厅一别后便沉寂了许久, 只是今日许莲的大放异彩着实让她酸涩不已。
许莲怎会作诗?怎得过去两年内从未见她显露出一丝文采来?
且许莲对王嫣羽的质问含糊其辞,不肯品鉴诗意。当下她便认定, 这许莲定是请了才子代笔,方才她姗姗来迟的一会儿便是去找人提笔作诗了。
“王小姐, 公主作这首诗已是不易, 你也别太哆哆相逼了。”那广容县主捂嘴娇俏一笑,只把“不易”二字着重点了出来。
而许莲则是根本没将她们这些小心思放在眼里,只见她凝神思索了一番,只问那安平侯夫人道:“这水榭中是否不曾熏香?”
“已熏了艾草, 只为了驱赶蚊虫呢。”那安平侯夫人见许莲面色不虞,便陪笑道。
“那怎得会有如此多嗡嗡乱叫的蚊子?还是从醋缸里滚过一遍,当真是酸气冲天。”许莲只粲然一笑,而后便意有所指的望了王嫣羽与广容县主一眼。
在场的诸位贵妇小姐皆被许莲这番无厘头的话闹得忍俊不禁,瞧着王嫣羽与广容县主的脸色十分难堪,便又将笑意憋在嘴中,几乎快要内伤。
“你……”广容县主只猛地一下站起身来,似是要质问许莲,可方才花厅里许莲的无上威容仍历历在目,她便有些瑟缩不忿。
“广容县主这是怎么了?本宫只是在说蚊子罢了,你可别对号入座。”许莲忆起花厅里广容县主对自己不敬时的话术,便原封不动的还击了回去。
那广容县主怄气不已,可却又不能上赶着“对号入座”,水榭中的贵妇们皆是讥笑着注视着自己,一时间,她竟有些下不来台。
安平侯夫人见自己的内侄女被长公主奚落的颜面尽失,便在心里责骂了一番这骄矜自大,口无遮拦的王嫣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