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湛听她如此悲怆,一时心内便也有些不得劲,望见许莲灵透而又清明的双眼后, 他便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道:“莲儿, 我会为你洗清冤屈的, 我是当真心悦于你,若你愿进我的后宫……”
“够了。”许莲冷冷出声, 打断了许湛自以为意的表白之语,便见她柳眉一拧, 只望向许湛道:“如今天色已晚,陛下也该回去了。”
许湛望见她冰冷而又嫌恶的双眸, 那颗心便痛的绞作一团, 他便要再说些什么来缓和自己与许莲的关系,可愣了半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既如此,等苏爱卿大婚之日, 朕再派人来请你吧。”许湛叹了口气,便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他快要迈步走出筑莲殿大门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女子清丽而后哀切的呼喊声。
“我恨你,我宁可死,也不会进你的后宫。”
许湛愣在了原地,剑眉里隐隐有寒光闪闪,良久,他才喃喃出声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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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的工夫,便已到了苏清端大婚这一日。
许莲便由着春杏为她梳洗打扮,连压箱底的那件五彩蝶纹锦袍都寻了出来,春杏本要为许莲上一层脂粉,却被许莲拒绝,“不必了,今日该出风头的不是我。”
长公主如今还是罪人之身,是不能太过高调,春杏便将那脂粉盒子放了下来。
待许莲梳洗打扮好,门外的太监才进来筑莲殿唤人。
许莲便将自己给苏清端准备的贺礼放在怀中,只极小心地从后门处走了出去,幸而许湛以命内务府摆了小轿,只在后门处候着许莲。
一路上,轿撵随着起伏不平的路面而摇晃震动,春杏则是担忧万分地望向许莲,今日可是苏公子与镇国公嫡小姐的婚事,公主可受得住?
“不必担心,我早已明白我与他此生无缘。”许莲惨白着脸,压下心内细细密密的悲伤,只对春杏安慰一笑道。
春杏虽哑了,却仍是能叹息出声,她便长吁短叹了一波,又对着许莲比划了一番手语:公主,这夜明珠太过贵重,且还是陛下赏你的,用去做贺礼,合适吗?
许莲微愣,而后便仓皇一笑道:“可我身边,除了这夜明珠能拿得出手以外,还能送他些什么呢?况且如今他已不是那个贫苦书生了,我的贺礼,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