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双眼睛罢。”

后至的这道嗓音冰冷彻骨,近乎侵入骨髓的寒意让人打了个寒噤。

颜如玉:“且等等!”

他的声音喊得比谁都快,那几乎是应激而发。

却是有些来不及了。

一身素白,袖袍滚金的公孙谌出现在那人前面,一手按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在地上。

颜如玉:!

“大佬留他一命。”

他心里且还有困惑需解,更想知道为何有种种冲动,大佬可莫要直接掐爆那家伙的脑浆了!

公孙谌正按着那人的脑袋往地上撞,一下比一下更重,砸得头破血流,惨叫连连。他笑眯眯地,甚至拖长着嗓音奚落道:“这一点痛就清醒了?那方才怎么如此放纵,嗯?他瞧起来,是不是极好看?”

他没有动用灵力,仅仅靠着肉.体蛮横地按着那家伙的脑袋,将整张脸都撞进坑底去。

颜如玉刚往前走了一步,却看到一身漆黑的公孙谌就站在他前面,那浑身犀利寒冷的气势从未有过。

不,他蹙眉,并非如此。

小说中的公孙谌确实便是这样的性格,平日里总是浑身冰凉,散发着寒意,在旁人看来是难以接近的高傲之辈,实则与他接触多的友人尚知道他的性格还算温和好说话。只要不触碰他心中的原则,就不会产生太大的矛盾。

可如此刻意外露的磅礴气势,却不像是他的风格。

颜如玉的眼神不自觉看向大笑的素白公孙谌,心中奇怪了一瞬,他怎么隐隐觉得,黑大佬某种程度上被同化了呢?

“如玉?”

公孙谌道,漆黑的袖袍稍稍滚落,正露出灼伤的手腕,他慢条斯理地将颜如玉散落的头发掩在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那疯子,找到他的左手了。”

这话暗示了那水葬墓室确实是镇压的地点之一。

以及。

他贴近颜如玉的耳边,低低的、有趣地说道:“而我,闻到了不甘的味道。”从颜如玉的皮肉、骨髓、以至于魂魄,都昭示着这点。

那滋味从踏入墓室就让人魂牵梦绕,着实鲜明得紧。

那疯子闻不到,他却嗅得清清楚楚。

颜如玉敛息,对上黑大佬的视线,犀利冰凉的瞳孔仿佛带着笑意,背脊窜上来极快的酥麻感却让他通体发凉,有种隐秘都被剥落的畏惧。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