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2 / 2)

梁远眨了眨眼,酒意清醒过来一些,然后连忙扶着车夫的胳膊下了马车,走上前去,嘿笑着微微倾身,礼貌地向曹应灿示意。

——他现在官职比曹应灿高得多,按理说是不用给他行礼的。

“原来是曹公。”梁远直起身道,“不知这么晚莅临寒舍,有何指教?”

曹应灿点了下头,他盯着梁远,面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那王家父子进京,是你引见给太后的?”

梁远一愣,然后他笑着点了点头:“是,怎么?”

“那王桓入国子监读书,也是你帮着上下打点的了?”

梁远面色冷淡下来,他觉出曹应灿话中有话,问:“曹公想说什么?”

曹应灿定定看他半晌,没答话,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留下梁远在原地,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叫来小厮道:“你速去王家传话,就说曹公、曹公……有可能发现证据了。”

……

时间进入八月,临近生产的几天,郑嘉禾连走路都有些艰难了,她只能罢朝,把更多的事交给几位宰相去打理,每日下午,由颜慧亲自把那些事务、决议念给她听。

虽然如此,但大臣们有急事要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会照常见人,留在众人心中的,依然是一个神志清醒、举止如常、说一不二的太后形象。

颜慧只觉得心疼,服侍太后用药时,劝了一次又一次,也还是劝不动。

郑嘉禾怎么都不会放下手中的权利,自古妇人生产,就是身体最虚弱、最危险的时候,而她只有牢牢把控着一切,才能提防暗处可能存在的杀机。

郑嫣来到蓬莱殿时,看到郑嘉禾躺在榻上,倒是没有理事,一双眼平静地看向房顶的方向,像是在放空思绪。

郑嫣走到她身边坐下。

“这几日我就住在宫里好了,”郑嫣说,“免得你心里害怕。”

“没什么怕的。”郑嘉禾道,“太医说的,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看天意。”

以前她从不信这东西,但现在,也只能这么说。

“我生你之前也很惶恐,”郑嫣握着她的手说,“但真到了那时候,不还是很顺利地把你生下来了?”

郑嘉禾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