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捂着腹部,虽然伤势基本是愈合了,但是内里受损的脏器与肌肉还是得慢慢长起来,这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到底是活过来了,也不必担忧了。”何玉轩伸手揉了揉莺哥的头发。
莺哥低头不住擦泪,到底是松了口气。
何玉轩忍不住摇头,他以前还一直不知道这莺哥儿简直是水做的,眼泪哗啦啦地流,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小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回了何府。
莺哥和柳贯小心翼翼地把何玉轩扶下马车,因着伤势确实还算严重,何玉轩被两人扶着倒也没有说些什么。这更笃定了莺哥对何玉轩受伤程度的怀疑。
要是往常,大人早就避让不及,不肯让他们搀扶了。
何玉轩到底是有些疲乏,不过是这段路程的马车,整个人就累得有些难受,莺哥连忙把何玉轩扶回去休息了。在何玉轩睡下后,莺哥钻进厨房和厨房大娘嘀嘀咕咕了很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捧着药包跑去煎药了。
马晗一直守着家中,看着何玉轩那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摇头。
他和柳贯都是眼尖的人,如何看不出何玉轩这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会回,如果不是莺哥这家伙还算是天真,马晗早就把事情吐露了一遍了。
柳贯在庭院里,透着还未关紧的窗户看到了何玉轩的模样
何玉轩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半下午,徐玮辰来访方才被叫醒,当然他被叫起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该喝药了。
何玉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药碗和徐玮辰,让徐玮辰忍不住说道:“子虚,你不要用这种好似在看仇人的眼光看我好吗?”
何玉轩镇定地一口闷完了药汁,然后一本正经地接过了莺哥递过来的蜜饯,“你来看我,怎么不带伴手礼?”
徐玮辰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个人就是你最好的伴手礼了。”
何玉轩:……
“马晗,把人给赶出去。”何玉轩面无表情地咀嚼着蜜饯。
“开玩笑开玩笑。”徐玮辰摆了摆手,看着真的要扑上来的马晗缩到了何玉轩身边去。
何玉轩懒洋洋地摆手,让马晗不要罢手。
徐玮辰这人还是忍不住脾性,一眨眼的功夫又笑道:“原来你怕喝苦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玉轩闷闷不乐地吞了嘴里最后的一口蜜饯,他怎么不早点和徐玮辰绝交呢?
徐玮辰笑了一通后,才恢复了正经的神色,“你最近知道外面的消息吗?”
何玉轩摇了摇头,他最近一直在养伤,别说是外面的消息了,就连清醒的时间也没多少,还是这两日的作息才看起来正常了一些。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景清和练子宁都死了。”徐玮辰说道。
这是在何玉轩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低眸道:“万岁是绝对不会容忍在刚登基的时候挑战他威严的人。”
徐玮辰顺着何玉轩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仅如此,景清和练子宁两人是在当朝就被剥皮剔骨,血淋淋地斩杀在朝臣面前,尸体拖去了午门示众,极为惨烈。”随着他的说话,徐玮辰的脸色也渐渐苍白了起来,显然是那被那日的血腥恶心到有点反胃。他捂着嘴忍受了一会,然后低声道:“我从未想过会有这等酷刑……”
练子宁和景清两人的惨叫哀鸣声在殿前不断响起,可是在最后一刀完成前,行刑之人是绝不会让他们断气。朝臣们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两团血肉模糊的肉块在地上打滚,把整块石板都染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