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梨听柳居奇话里有话,说他是个以色侍人的绣花枕头,居然扑哧一声笑了,“柳絮,你果然与众不同,我服了。”
落梨收起一开始故作的娇柔之态,又恢复成以前那冷冷淡淡的性子,看也不看柳居奇一眼,只坐在一边默默喝酒吃菜,骆秋棠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盯着二楼的雅间,状似无意。
柳居奇心里正纳罕骆秋棠的意图,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柳儿。”
柳居奇一回头,便看见宣亦辰温柔宠溺地对他笑,因为喝了酒,宣亦辰往常清明的眸子显得有些波光潋滟,惹得柳居奇不由脸红,“你怎么下来了?”
宣亦辰旁若无人的替他簪正有些歪了的白玉簪子,“大哥和四弟有话要说,我就来看看你的”故交”。”
宣亦辰说着话,凤眸却和骆秋棠对视一番,骆秋棠马上站起来行礼,“见过二殿下。”
宣亦辰颔首道,“宫外无需多礼,早闻骆公子风雅博睿,相请不如偶遇,骆公子可有意和我去后院畅聊?”
“甘之如饴。”骆秋棠似乎早等着宣亦辰这句话,拂袖站起来,丝毫没有留恋刚才还和他如胶似漆的落梨,直接跟着宣亦辰去了后院。
落梨等他们走远了,放下筷子不屑地说,“可算是让他达成目的了,哼。”
“什么意思?”柳居奇坐下来,不客气地端着落梨的酒一饮而尽。
“骆秋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二殿下,你、我、甚至这顿饭都是逢场作戏的垫脚石,明白了吗?”落梨说完,有些羡慕地看着柳居奇,“我看二殿下对你有几分真情,倒是难得。冯老板总说我们不能痴心枉负,我却听不进他的说教,若真能有一人让我倾心至此,枉负一遭也不算吃亏。”
“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柳居奇不赞同道。
“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好运气吗?”落梨看骆秋棠似乎不会再回来了,起身说,“不说了,没意思,我走了。”
柳居奇看着落梨被几个打手小厮前唿后拥的围着走远,心里却能感觉到落梨很孤单,这种孤单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带着风尘和无奈,柳居奇突然有些庆幸,好在他一早就出了醉欢楼,身边还有很多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
“嘭!”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在柳记里吃饭的客人都惊愕的停下动作张望,一时间鸦雀无声,柳居奇忙招唿大家说,“各位随意吃喝啊,可能是哪个堂倌笨手笨脚摔了酒,请别在意,我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