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起身打算过去的,江随放看眼江姨,突然拉着安南过去,“我带安南回去吧,我没喝酒,我开车吧。”
江姨立马道:“你自己吃,别管我。”
“妈。”江随放看破她的谎言了,双眸沉了下来,江姨被吓到了,手僵硬在半空,“小放……”
安南站在一边,沉声道:“江姨,就麻烦你了。”
江姨犹豫了下,看向江随放,江随放彻底生气了,手放在桌子上,那表情跟要打架似的。
但是……
江姨硬下心来,对爷爷奶奶说了几句,奶奶对安南说:“晚上早点回去。”
安南答应了。
家里就剩下四个人,但莫名冷清,江爸爸放下筷子,对江随放道:“你何必……”
“你们没说过,说过我就不会带安南回来。”江随放凶他,江爸爸看着他的神色,愣住了,江随放长大了,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一点都不像江铃,骨子里像高子秋,更多的还是那个人。
安南一把拉住他的手,江随放瑟缩了下,安南问他:“是谁要来吗?”
“我带你回去。”江随放一把起身,拉过安南,去玄关,拿帽子口罩手套,给安南戴上,开门一股冷风冲了进来。
江随放看到门口的车,呆滞了。
安南抬高帽檐,看到院子里停了辆车,车身凌厉,在冬夜里,从月光上透出清冷的锋芒。
是高子秋吗?安南正想着。
明明江随放一直在逃避什么,安南却觉得有所有的东西都在找上他,明明他是那么厌恶的。
也许不是江随放抓住了她,是她抓住了路过的江随放。
男人从车上下来,个子很高,五官俊逸,眉眼间都是锋利的色彩,但很深邃,浓郁的不像话,就像是……另一个版本的江随放。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的安南,还是震惊出声,看向江随放,又看向那个人。
这个人……比坐在餐厅还有说服力的,江随放的爸爸。
安南抓住江随放的手,只记得自己说了句:“他叫什么?”
江随放深吸口气,寒冷从鼻腔到肺部,让他恢复了很多理智,他咬牙说:“江玉林。”
安南想起来了,那个……评委。
陆廷铭找江随放算账,说他走后门,原来是这样的后门。
男人目光凝在安南身上,像是在打量什么,打量自己的孩子夺来的猎物一般,满不满意在他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