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一似是不喜他这种态度,冷着脸骂道:“胡闹!”
傅斯乾垂眸不语,这江武一与江文一虽是亲兄弟,性子却相差极大,说是南辕北辙也不为过,并且照现在的情形看,二人似乎关系也不太好。
江武一不以为意,吊儿郎当地笑,拎着酒在空荡的座位上坐下,隔着桌子冲风听寒吹了个口哨,十足的流氓相:“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傅斯乾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冷冷地看着江武一。
江文一刚想开口就被江清如拦下了,江小少爷沉着脸:“二叔,有什么事先放一放,当着仙尊的面,总不能丢了江家的脸面不是。”
风听寒闻言瞥向江清如,这小少爷并不像他想象中一样草包,能制住江文一,对着江武一也丝毫不显小辈的气弱,倒是他没想到的。
一脸痞样的男人几不可查地拧了下眉,收敛了一身的浪荡气,把酒壶往桌上一放,不咸不淡地说:“开个玩笑,诸位别在意,不知哪位是大名鼎鼎的昭元仙尊?”
他说话总带着一股嘲讽的味道,听起来让人十分不舒服。
江文一指着傅斯乾介绍道:“这位是无极山的昭元仙尊,旁边是他的徒弟风听寒,仙尊们久居世外,你收收那性子,别说些坊间的玩笑话。”
傅斯乾似笑非笑地看了江文一一眼,这位江家家主就算再平庸,想来对家族也是极为看重的,不然也不能护得这般严实,江武一说错了话都能装糊涂圆回来。
可真是令人佩服的集体荣誉感。
曲归竹乐得看他们“打架”,还巴不得他们打得再激烈一点,敢当面叫美人调戏魔尊的人不多,她敬江武一是条汉子,他日若是这人被报复,她愿意帮忙,给江武一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身边一直闹腾的小青龙一言不发,曲归竹觉得奇怪,偏头一扫,就见这傻龙正眨巴着眼看得兴高采烈。
这倒稀奇了,难不成忠心护主的龙崽子转了性?
“你看什么呢?”曲归竹悄悄扯了扯他袖子,“刚才江武一那样说你主人,你不生气?”
银宿疑惑道:“为什么生气?他不是在夸主人吗?我也觉得主人是个美人,是世间最漂亮的人,那登徒子根本不配做主人的‘夫人’!”
银宿说着说着又愤愤不平,盯着傅斯乾的眼神凶狠,像是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曲归竹被他带偏了思绪,也暗暗打量起来,视线在傅斯乾与风听寒身上来回逡巡,最后不得不点头承认银宿说得没错,虽然仙尊的脸也很不错,但和魔尊大人比起来,真的不太够看。
所以魔尊是图什么呢?
曲归竹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惜了。”
小青龙也叹了口气:“主人应该和能配得上他的人在一起,我想象中的主人夫人得是渊族公主那样貌美的。”
曲归竹眼睛一转:“渊族、公主?很漂亮吗?”
银宿点点头:“那当然了,渊族可都是公认的大美人,想当年,渊族公主一剑动九州,倾慕她的人一边是因为脸,一半是因为修为……”
这边小青龙在给曲归竹科普上古时期的历史,另一边唇枪舌剑亦是好不热闹。
江武一拍拍酒壶,言语中满满的挑衅:“听清如说昭元仙尊也好酒,不如尝尝我酿的酒?”
“江二爷相邀,有何不可。”傅斯乾笑了下,“先前喝过江二爷酿造的「醉花阴」,那滋味真是绝妙,酒香盈口,回味无穷。”
“醉花阴?!”江武一猛地站起身,眼神阴鹜,“仙尊刚才没说错?你喝过醉花阴?”
风听寒一转酒杯,故作惊诧道:“醉花阴有什么问题吗?当时江小少爷说的是这个名字,花香悠长,叫人难以忘怀,也是江二爷酿造的吗?”
江武一盯着江清如,后者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说:“二叔,你给我爹那壶醉花阴,被我无意中拿走了。”
江武一还没说话,江文一就一掌拍在桌子上,若不是碍于傅斯乾等人,他这一掌怕是要拍到江清如脸上:“胡闹!”
“父亲?”江清如满脸错愕,他从小到大被捧着惯着,这是江文一第一次对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