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与芍药会意的一笑,便极有默契地闭上嘴,安心为沈宜荏服侍洗漱。
待一切完毕后,外间便立了好几个丫鬟,送来的早膳比镇国公府的还有丰富几分。
沈宜荏便望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菜色发了愁,略动了几口后,她便吃不下了,她便将桌上的菜色统统赏了下去。
用过早膳后,沈宜荏便想熟悉一下这庄子的环境,这庄子虽不大,景致倒也有意趣的很。
沈宜荏便走到了一处田埂处,放眼望去满是翠绿色的禾苗,飘入鼻间的是清甜的山间香气。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被镇国公以如此难堪的方式赶出了府,可她此刻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再也不必违心说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她再也不用日夜惴惴不安地揣测姑母的心思,她也不用谨小慎微,连笑都要好生思量一番。
那些战战兢兢的日子,她当真是过的太久了。
“表妹很喜欢这儿?”一道清冽的男声自沈宜荏身后响起。
沈宜荏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匆匆回头后,却撞见了傅宏浚清冽如泉的笑容。
沈宜荏便觉自己的心好似漏了一拍,她极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只仓惶道:“表哥。”
傅宏浚只笑着将沈宜荏的神色纳入眼见,他望了望远处山清水秀的景致,心境也陡然变得十分清明开阔,“这儿风景极好,表妹安心住在这儿吧。”
沈宜荏却仍是有些羞赧,只是昨日之事到底是让她心内不安,便道:“表哥,你不必为了我与国公爷针锋相对,如今你前程大好,万不可留下忤逆父亲的名声。”
沈宜荏已是忍着心内的酸楚说出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只是傅宏浚却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只见他敛起脸上的笑意,道:“表妹,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沈宜荏一愣,可瞧见傅宏浚脸上若隐若现的哀伤后,她便缓了语调,柔声道:“听闻先夫人身子孱弱,缠绵病榻数年后不幸香消玉殒。”
谁知傅宏浚听了这话,却自嘲一笑道:“这些话,是用来堵住世人的耳朵的。”说完,他便换上了一副阴寒至极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