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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寒俯视他,反是笑了,对他说:“森田先生,不论是战胜国,还是战败国,你都要记住,楚虽三户可亡秦。不要自掘坟墓。中国有句古话,士可杀,不可辱!”

森田优雅地望着魏云寒,魏云寒不为所动。

刷的一声,森田拔出指挥刀,架在魏云寒的脖子上,那刀光映了寒阳的白光,明晃晃,冷飕飕。

魏云寒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是目色中毫无惧意地看着森田。

目光对视良久,森田问:“你,不怕?”

魏云寒笑道:“死,很容易,活着,反是更难。杀死一个人,你征服不了他的灵魂。真正的征服,是心灵上的畏惧屈服。”

森田将指挥刀放入鞘中,屏息静气,之后叹息。

师兄弟们被绑在了一处,那冷森森的刑讯室里鬼哭狼嚎。

师弟们太小,看到这些酷刑就吓得不知所措。

森田说:“上面交代,你必须要留下唱戏。”

魏云寒看看师弟们,笑了说:“你的戏我不会唱,若是唱,我只会唱抗金兵!”

僵持不下,森田还算是君子,将魏云寒等人关押起来。

这是一种软禁,周围都是日本兵,没人敢造次,怕连累了全班的兄弟,但大家都在想了如何去逃走。

这天,魏云寒坐在月下吹笛,四面秋风伴奏,心里想着远方的亲人,想着故土。

不知不觉中潸然泪下。

一方手帕递给他,魏云寒抬头,见是森田。

森田没有笑意,整齐的军装,袖口露出白衬衫的边缘,令魏云寒想到了胡子卿。

记得胡少帅也总是如此注意仪容,修饰得一丝不苟,也是如此的体察入微。

魏云寒接过帕子,垂下头。

“你的家在北平?”森田问。

魏云寒点头道:“我生在北平。”

“为什么?你为什么来到东北唱同皇军做对的戏?”

魏云寒仰望他轻笑:“如果有一天,日本被别的国家侵略,你是我,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