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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点了点头,章业又继续说道:“攻打北地的这一万多人,都是雍王训练有成的精兵!像这样的精兵,不应该牺牲在这一面矮小的城墙下啊!我们都急了,急于攻下朝那,如果我们不急的话,朝那城也早晚是我们的。我们的敌人是秦王子婴,而不是龟缩在城墙里面的冯英!只要我们击败了嬴子婴,这朝那攻不攻得下又有什么紧要的呢?”

章邯听闻此言,脑海犹如被一道霹雳劈中!他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过了良久,他才叹道:“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可能会死在朝那的城墙之下!你说得没错,我们都急了。当初我惩罚你,惩罚你明知道围而不攻之法,为何偏偏又中了计!现在我明白了,我们都在这个局中,无法置身事外,所以我们被眼前看见的东西蒙蔽了!人是活的,城却是死的,我拿活人去填充一座死城,简直可笑至极!朝那虽然重要,但是击败子婴才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啊!”

章业激动的问道:“雍王想到了什么?”

章邯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我想到了打败子婴的办法!”

北地、义渠。

裴老二如死狗一样趴在马背上,等到马匹被两个士卒揪住,他才抬头问道:“可曾到了义渠?”

秦兵答道:“这里便是义渠!”

裴老二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兄弟,帮个忙,把这封信交到秦王手里!这样,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两个秦兵对望了一眼,然后伸手在裴老二胸口一摸,摸出了一支竹片,竹片上写了一句话:“章邯兵至朝那,秦王速来支援!”署名却是一个冯字!

秦兵惊呼道:“是冯将军的信!速去报告秦王!”

另外一个秦兵持了竹片,骑上了一匹快马,急忙往城里奔去。城门口几个秦兵将裴老二扶下了马背,慌忙往他嘴里灌水,裴老二咽下一口水,幸福的想道:“老子马上就要发财了!哈哈。豌豆、秦王该封我当什么官?”

想着想着,裴老二终究忍不住困乏,晕乎乎的睡了。

一辆才驶出城的马车突然停住,赶马的马夫长吁了一声,扯起了长绳。马车里面探出一根棒槌,棒槌在头上晃晃悠悠,头下面有声音传来:“雍奴,将马赶回去。我还要去见见秦王!”

第二百零九章 命运

义渠,郡守府。

绣着山川河流的屏风上,倒映着一个拉长的黑影。窗外的凉风吹进来,将屏风吹得啪啪着响,黑影在晃动,山河在颤抖。

李左车静静的站在大厅中央,他的脸上无喜无悲,如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嬴子婴的手不停在颤抖,面无血色,眼睛死死盯着竹简,似乎想从上面找出一点伪造的痕迹。

可惜,事与愿违。不管他看了多少遍,竹简上的信息也丝毫不会改变。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变成了一个个细小的字体,再也无法复活。

他步履踉跄,觉得呼吸都是那么艰难,心里似扎了一根针,针尖刺穿了心窝,却感觉不到疼。他的手不停的颤抖,终究是拿捏不住竹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听到这一道声响,站在下方的那个雕塑才活了过来。李左车目视着秦王,向他说道:“身为将军,就当以战死沙场为荣。赵予将军死了,但秦王的帐下还有无数的将军,我们也可能会死!”

嬴子婴轻咳了一声,无力的瘫坐在了席上。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向李左车摆手说道:“我知道!我——”

嬴子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一股窒息般的感觉让他几欲晕倒,可他使劲的摇了摇头,还是回过了神来。旁边侍立的老臣公孙止急切的问道:“秦王,你没事吧?”

“我没事!”嬴子婴抬起了头,从桌案上拿起了一方印绶,递给公孙止道:“你将印绶交给李将军,告诉他,从今天起,他就是大秦国的左将军,赐忠勇伯,为孤操练大秦铁骑!”

公孙止接过印绶,然后转交给李左车,向他郑重的说道:“李将军,你虽然是赵人,但秦王依旧破格提拔你!这足以说明,秦王用贤不计较出身。望你日后用心为秦国办事,为秦王效忠!”

李左车双手接过了印绶,眼睛朝公孙止一瞥,随即望向秦王,伏地跪拜道:“谢秦王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