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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次详攻,韦陀一方就损失上万。主要是这些乌合之众不听号令,攻城的时候乱成一团,再加上竹梯简易,太过轻巧,上面又没安装铁钩,一推即倒。咸阳城上的弩机凶猛,一仗下来,连公孙戚带的铁剑鹰士都损失不少。

死亡惨重,这些乌合之众立即心生不稳。无奈之下,韦陀只好下令退兵。

等到贼兵退走之后,周勃在城里才松了一口气。围城的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人数太多,给予的心理压力太大。周勃想到内史竟然有这么多刁民造反,单凭自己根本无力平叛,唯有让韩信速从北地撤兵。

想到这里,周勃写好了书信,让将军周业偷出北门,安排他从漆县渡河前往北地。

咸阳城中,肃方亭内。

昔日子婴住的阁院早已经荒废,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屋檐下堆积了一堆瓦砾,有青草在瓦砾间发芽。物是人非事事休,眨眼间已去两年。

潜入咸阳城中的细作就藏在这间荒废的院子之中,他们找不到时机打开城门,也找不到内应作为助力。周勃对城里的大族世家看守得极为严密,街道上有巡逻的骑兵张扬,如今听闻城外的大军已经撤离,他们无奈之下也准备悄悄的离开。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这天晚上,有人推开了这间院子的大门。

那人年纪颇大,两鬓间尽是华发,额头上皱纹如川,身穿一袭深灰色衣裳,怀里抱着一个沉睡的小孩,跨步走进了这间院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亵渎

篝火中晃荡着几张惊愕讶异的脸,四个头颅一起转向,八只眼睛盯着了门口。

来人眉头微皱,左脚停留在了门槛上。

有人站了起来,手按剑柄,问来人:“尔何人?为何至此?”

来人将怀里的小孩紧了紧,左脚慢慢的收回,淡漠的说道:“我自居于此,汝等何得鸠占鹊巢?”

问话之人似乎是院中众人的首领,他听来人这般回答,突然笑道:“既然主人回归,我等自该避让,请进!”

言毕,将手伸出,腰微倾,做礼邀请。来人不为所动,微笑道:“我不知道尔等为何至此,我只知道只要我转身一叫,惊动城中巡骑,尔等必然遭殃!”

首领脸色微变,冷声说道:“我等不过借你旧宅暂避,你又何必相逼?”

来人哼了一声,扫了院中人一眼,突然问道:“尔等可知此院当初所住何人?”

“嗯?”首领面色犹疑,似乎有些意外来人为何这么说,心思莫非此人并非院子的主人家?

来人没管首领在那胡思乱想,张口说道:“这个地方乃当年秦王婴的旧宅,昔日二世将他囚之于此。如今人去物空,咸阳多生变乱,这院子也就荒废了。”

首领听了这话,眼皮一跳。心道:“这人先自称是院子的主人,为何又告诉我们这院子的旧属?”

他心中还在猜测,来人又道:“天下之所以动乱,在于人心丧乱。心之不属,何得太平?”

说完这段似是而非的话,来人似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萧索。愣了半响,醒而叹道:“心已乱,又有谁容得下他?一日不王,贵人就忘记了这旧院。秦王博继位,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集结兵力抵抗外敌,而是在咸阳城中铲除异己,一声令下血流成河。就连这旧院也不能免俗,几个手脚宽大的妇女仆人也受了无妄之灾。自此之后,除了我再也无人来此处了!”

言已毕,来人看着首领,笑问:“咸阳之中无人敢来,那想必是城外之人了?”

外面数十万乱民围城,这城外之人当然有另外一层意思。首领明白,突然笑道:“不出所料,公乃秦王婴一脉的旧人。如此说来你我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