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冯三斧却心想:“这傻婆娘想得简单,以为不承认就没罪了?只要进了大牢,什么话都能给你问出来,砍头是肯定的!算了,咱们一起做对同命鸳鸯吧!”他已然知道了结果,自然不会上当,还是继续乱砍,这回他连逃走的想法都没有了,只是想砍死几个捕快,砍死一个够本,砍死两个就赚一个!
那抓着冯三娘的捕快大急,刀锋一顺,把冯三娘的胳膊划了道大口子,鲜血崩流,他叫道:“还不投降,真当差爷不敢零剐了你家的婆娘么!”
冯三娘又疼又怕,放声嚎哭,只是哀求冯三斧快点投降,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进过大牢,不知里面的凶险,所以还简单地认为,只要不招供,就不会有事呢,只是一个劲儿地哀求冯三斧,快点投降,好让她少受点儿活罪!
冯三斧却始终不肯投降,一言不发,咬牙切齿地乱砍!
观战的杨泽心想:“看来是抓不住活的了,这些捕快不肯拼死上前!”他叹了口气,对秦落落道:“打残废没事儿吧?”
秦落落看得满头是汗,他也知道这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只好点头道:“只要能问出许将军的下落,这凶人是不是残废,咱家是不管的!”
杨泽嗯了声,转身叫来付丙荣,道:“射他,下手狠点儿,只要不要了他的命,别的都好说。”
付丙荣拿出弓箭,道:“这般狠人,倒也少见,连老婆的命都不在乎,还真是一个丧心病狂之徒!”对准冯三斧,嗖地就射出一箭。
他箭术极佳,一箭射去,正中冯三斧的左肩胛骨,狼牙箭力大,直接穿透了骨头,箭尖从后肩膀露了出来!
冯三斧发出震天动地的嚎叫,他知道完了,与其被抓住后遭活罪,最后还得被处决,说不定是凌迟,那还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专杀你们这些狗官!”冯三斧大叫一声,右手中的斧头对准自己的脑门儿,用力砍下,斧头砍碎了头骨,立时毙命,尸体仰天倒在了地上,鲜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一场打斗这才算是结束!
捕快们见状,都转过身,望向杨泽和秦落落,都等着上官们发话,该怎么处理?人犯死了,还是自尽的,这说明案子破的不够完美,怕是上官不会满意。
秦落落脸色苍白,很有些结巴地道:“这,这人怎地如此凶残,竟然对自己……用斧头砍自己的脑袋!”他在京城里,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狠的人物,就算是见过绝决的,也顶多是上吊,这么血腥的场面,只是听说过,看却是头一回看到了!
公羊留走了过来,他也感觉有点恶心,可却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人犯死了,许将军的下落岂不是问不出来了!”
秦落落大怒,他这时候最听不得的就是找不到许高阳,他冲公羊留怒目而视,可却拿这位刺史大人没办法,不管怎么样,他只是一个宦官,如果他是朝廷的官员,这时候非得把公羊留臭骂一顿不可,让这位刚刚当上爵爷的公羊大人,仕途从此到头儿。
公羊留吓得一缩脖子,心想:“嘴欠,这回得罪人了!”他脑筋也算转得快,连忙弥补,又道:“杨大人是一定有办法的,一定能查到许将军的下落的。”祸水东移,转嫁到杨泽的身上去了。
杨泽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却又转头对秦落落道:“秦公公不要焦急,不还有冯三娘呢么,咱们问她便是,这事儿就交给本官处理了!”
秦落落心想:“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看人家杨泽,多会说话,比公羊王八蛋可强多了!”心中对杨泽的好感,瞬间达到百分之一百二,爆棚!
杨泽招手让捕快们把冯三娘带到跟前,道:“那人是你的丈夫吧?他怎么不管你的死活,难不成是你唆使他犯下的案子,所以他后悔了,想让你陪他一起死?”
冯三娘此时已然吓得屎尿齐流,捕快们只一放手,她便瘫坐到了雪地上,全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杨泽嘿嘿两声,道:“果然如此,看来杀害官员的案子,你才是主犯,而你的丈夫只不过是个从犯而已,真是可惜啊,从犯是不用死的,可他却死了,你这个主犯却还活着,看来本官要判你个杀官造反之罪,让你受那千刀万剐之苦了!”
冯三娘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儿来,从犯可以不死?可这案子她本来就是从犯啊,真正动手的,是冯三斧才对,不是她啊!
丈夫不管她的死活,而且现在又已经死了,她再嘴硬也没用,换句老百姓的话来讲,丈夫不管她,她的心都冷得透透的了,这时候还管死鬼丈夫干嘛,保住自己的命才重要,不能被剐了啊,那罪可不是人受的!
冯三娘大叫冤枉,不用杨泽再吓唬她,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只不过她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冯三斧的身上,自己还曾劝过冯三斧,不要害人,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地种地养家才好,结果丈夫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