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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道:“不,这些财物本官还是要还给百姓的,你回求州后,贴出一份告示,就说本官抢回了所有的财物,为了保止再被抢,所以都运去镇西了,百姓如果想要回,那么去镇西县衙要就成!”

独孤逊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杨泽这是想吸引那些失了财物的百姓去镇西,有不少百姓的房子可被烧了,没地方可去,岂不就能留在镇西了。

独孤逊有些为难地道:“可发告示,需得刺史大人同意才成,下官自己发告示,难免有无视上官之嫌啊!”

“反正你也不会在求州待多久了,怕这些干什么?本官回去之后,便给琅州刺史写信,舒刺史反正也要告老还乡了,他又欠我的人情,这个面子不会不给的,你就等消息就好!”杨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了他一句。

独孤逊满口子的感谢,反正他已经上了杨泽的贼船,这时候想反悔也不成了,没法不听话了呀,只能老老实实地,杨泽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办事了!

“本官不回求州城了,直接回镇西去,这些突觉俘虏本官不要,你都带回去吧,虽然这份功劳不会公开,京城的大人们明面上会不知道,但私下却是肯定会知道的,其中道理你明白吗?”杨泽提示了一句。

独孤逊在官场蹉跎半生,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向上爬的机会,哪可能放弃,他立即点头道:“明白,下官明白,一切都按杨大人的指示办,下官敢不从命!”

杨泽的话里有两个要注意的地方,一个就是他除了突觉俘虏之外,别的什么都要,这个很好办,反正国师鸠摩多罗和那些辎重马匹还有财物,现在就在他的手里呢,第二个就是朝中的大佬们不会和突觉汗国撕破脸皮的,所以突觉国师被俘之事,不会张扬出去,但私下里肯定瞒不住的,心知肚明不宣之于口而已,而独孤逊的官位肯定会私下里升上一升,这不就正好应了琅州刺史那个官位么!

独孤逊只觉得心中一片火热,自己终于要熬出头了,杨大人真是自己的贵人啊!

杨泽看了一眼那些求州兵,果然都挺可怜的,个个饿得够呛!不过,就算他们饿得再厉害,他也不会把到手的马再还回去的,还是让这些求州兵自己走回去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下令镇西兵集合,拉上各种物资,赶着马群,大队人马向镇西返回,因为回去的路上要路过求州城,杨泽还特地下令,让队伍绕个小弯,离着城墙远些,免得公羊留得到信儿,跑出来和他理论,想分些财物什么的。

独孤逊等了半天,等杨泽带着大队离开很远了,这才下令让求州兵带上突觉兵俘虏,返回求州,临走之时,还让求州兵放一把火,把突觉大营给烧了!

可他一下令放火,却出了事了。那些求州兵这段时间成了俘虏,关在营里,饭吃不饱,罪可受了不少,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时候能放火烧营,那还有什么客气的。

求州兵被放出来后,每个人都喝了粥,恢复了些体力,烧营之时,个个狂喊乱叫,似乎是想把这段时间受的恶气,一下子都要发泄出来似的,举着火把到处乱扔。

独孤逊见状,也不阻止,反正是个不要的大营,愿意怎么烧就怎么烧吧,要不然这些求州兵满身的戾气无处发泄,沿途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可求州兵们烧了营地之后,把注意力转移到突觉兵身上了,突觉兵可没少虐待他们,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突觉兵和他们的身份对调,现在突觉兵是俘虏,他们是胜利者了!

求州兵乱喊着烧了大营之后,冲向被绑着的突觉兵俘虏,先是一通拳打脚踢,觉得不过瘾,便取出兵器,对着突觉兵开始喊打喊杀了!

突觉兵现在是俘虏,都被绑着呢,哪可能有什么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求州兵冲过来,一通混乱之后,足足有两百多个突觉兵被砍死,剩下的突觉兵也都带了伤,躺倒一片。

独孤逊见状大吃一惊,可没想到求州兵会突然发疯,乱砍俘虏,他虽然是科班出身的官员,表面上时常说杀俘不祥,可心里是没有这种想法的,突觉兵俘虏死些没啥了不起的,可死的太多,他就受不了了,他是管看押俘虏的人,要是俘虏都死光了,这责任他扛不住啊,还升什么官,不被贬官就不错了!

独孤逊大急,连喊带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阻止了求州兵的发疯行为,他怒吼道:“你们疯了是不是,乱砍什么,校尉呢,过来见本官!”

求州兵的校尉也是俘虏啊,他们心里也在发怒,可看到躺了一地的突觉兵,他们心里也哆嗦上了,赶紧过来,叫道:“别驾大人,这些突觉兵突然造反,所以儿郎们才动的手,不怪儿郎们呀!”

独孤逊怒火中烧,喝道:“那也不能杀这么多啊,这让本官怎么和刺史大人交待啊!”

其中一个校尉道:“咱们也死了不少人呢,总不能让咱们的人白死吧,要不然怎么向死去弟兄的老婆孩子交待!”

这个校尉便是第三次出兵的,和突觉兵做过战,虽然也是事先中了蒙汗药,刚开始作战就吃了败仗,但打战总是要死人的,他手下的求州兵是有损失的,就算是不大,他也感觉这仇得报,要不然真没法回去面对手下的家眷了。

独孤逊这才压下怒火,摆手道:“事已至此,多说无宜,咱们这便回去吧,路上慢慢走,照顾好伤员,二百多里路呢,要是再死上一批,本官可就……”他有心想说,本官可就没法升官了,强忍住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