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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便寻了个由头去了内殿,徐明的干儿子也顺势走了进来。

只是令太子意外的是,那小太监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道:“殿下,他硬闯……走了。”

太子手里的酒杯落于地上,一下子便摔得四分五裂。

那小太监连忙说道:“他是持了匕首跑的,干爷的脖子被他划了好几道。”

太子由怒转喜,反复问道:“当真?”

那小太监点头如捣蒜,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引得太子殿下发怒。

“好。”太子勾起嘴角一笑。

郑宣这般做法无遗于前来东宫行刺一般嚣张跋扈,且看父皇又该如何取舍。

郑宣与苏和静出了东宫后,便去了趟太医院,请了妇科圣手章太医为苏和静诊脉,并开了几贴消暑安神的药方。

回了郑国公府后,郑宣便有些不大乐意,虽则与往常一般无二,可到底有些怏怏不乐的样子。

苏和静有心想哄一哄他,却罕见地吃了个闭门羹——郑宣寻了个由头去外书房习字静心。

便在他迈步离去时,苏和静收起脸上的惊讶神色,捂着肚子喊起了疼。

郑宣被唬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瞧她,方才扶着苏和静去了床榻上,正要开口询问她身子何处不适时,便被她一把攀住了胳膊。

“宣一,你在生什么气?”苏和静收起了脸上装疼的神色,笑着与郑宣说道。

郑宣瞧见她这明媚的笑容,心里的郁气霎时一扫而空,他便坐在床榻边上,温声与苏和静说道:“我不是生气。”

苏和静弯头一笑,湿漉漉的杏仁眼像小鹿一般纯真灵透,“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四个伺候的丫鬟们纷纷退了出去。

郑宣叹了口气,对着苏和静实在是生不出气来,他便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竟还要你这般委屈自己。”

他这话说的不尽不实,苏和静便霎时沉下了脸子,道:“宣一,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的漂亮话来哄我了?”

郑宣一愣,见苏和静眉眼都黯淡了下来,这才说道:“我是气你,你既是嫁给了我,便不必在这般委曲求全,身子不适就不必去东宫赴宴,不用为着我的身家性命和什么劳什子郑国公府的未来考量,我想要你自私一些。”

苏和静听后久久不答,眸光里闪过几分不解,“可做妻子的难道不该为着丈夫的身家荣辱打算吗?”

“不必。”郑宣掷地有声,“是我求着陛下要你嫁与我,也是我爱你笃深难自抑,我不想你担惊受怕,我只想你开心快乐,你明白吗?静儿。”

“不想去的地方便不必勉强着自己去,不想做的事儿也不必强忍着恶心,不想见的人直接摆着脸让人赶出去就是了。”郑宣说到这里,已是话音哽咽。

天知道他方才瞧见苏和静忍着不适,苍白着脸在烈日下苦等了许久的孱弱样子,有多么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