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讥笑看着赵槿,他慢慢说:“长公主殿下,如果换一个位置,我是你的情郎,上一刻还亲吻着你雪白下巴上的美人痣说要长相斯守,下一刻却为了升官发财弃你如敝屣,你会怎样?”
他这话,可是胆大包天,公然调戏公主了,放眼天下,他是第一个这么做的,把院子里面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赵槿哑然,接着反应了过来,雪白的脸上顿时飞起两抹酡红,神色又羞又怒,不知道怎么,觉得心慌慌没个着落,“放肆……”
“我的公主,风度,风度。”保罗讥笑着,接着断然大喝,“好男儿,不自由,毋宁死。”
他低头在泪人儿一般的蓉娘额上轻吻,“蓉娘,记住,你的生命,你的自由,都是爷的,你没有任何放弃的权利,你是我保罗爷的女人,你只需要躲在爷的身后做爷的小女人,其余的,就当它是个屁。”
他第一次说这么强势的话,也是第一次在蓉娘跟前自称爷,蓉娘只觉酸甜苦辣涌上心头,死死咬着业已咬破肿起的唇,哽咽着点头,“奴是爷的女人,爷生,奴就生,爷死,奴也死……”
“我保罗大爷的事情,谁也管不着,哪怕当今官家来了……”说着周身真气勃发,四海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长啸一声,搂着霍蓉娘飞身而起,在圆月下如大鸟一般盘旋,缓缓落在院子中央的梧桐树顶。
袍子长,总是很拉风,很有大侠风度,他搂着霍蓉娘站在树顶,伸手一抖长袍,笑着说:“爷给你唱歌听。”
低沉的嗓音响起,沙哑且磁性,接着变成鼻音低哼,再慢慢拔高,嗓音转换成了假声,震颤音混合假声共鸣,奇异的嗓音在少林狮子吼催逼之下,响彻云霄,让不知所措的赵槿和赵娴心中一阵悸动,突然羡慕起那个被眼前一身长袍的男子搂在怀中的女人起来。
优美的装饰音直如泉水叮咚,假声又如杜鹃啼血,滑音又宛如鹰隼在空中鸣叫……
长公主赵槿看着树顶保罗的背影,没由来地,胸口一酸,这个肆意妄为的大胆男子,第一个当众调戏长公主的男子,不知道怎么,赵槿觉得自己不恨他。
这个被日后大半个东京城人士称为“夜半歌声”、没有歌词的歌在一声滑音长啸中宛如仙人的宝剑直插云层,据说当时许多富豪人家的琉璃盏无缘无故碎裂。
滑音长啸慢慢黯淡下去,混成柔柔的低吟,随即,黯然无声。
院子里面几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觉得眼眶湿润润的。
梧桐树下展昭长叹,接着大声说:“保罗兄,展某想认尊宠做义妹,不知道我这个从三品禁卫大夫有没有这个荣幸。”
……
霍蓉娘成了小绵羊,小绵羊在保罗大爷的怀中颤抖。
油灯的灯芯发出“毕卜”一声轻响,炸开了灯花,烛影摇红中,保罗伸手把还带着蓉娘体香的裙裤放进了床头点燃了熏香的熏笼里面,看着只穿了熟茧绸肚兜的蓉娘直笑,笑得她浑身无力。
蓉娘只觉得自己好像新妇初嫁,一张脸烧成了火烧云,羊脂白玉一般的身子如火滚烫。
“爷,奴……奴没力气啦!”她媚眼如丝,挣扎着给保罗宽衣,但是保罗的一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抚摸得她身子如同火炉旁的蜡烛一般,软软的快溶化了,“好爷,别……别摸了,让奴给你宽衣。”
保罗一边贪婪地嗅着蓉娘情动后身上淡若芝兰的芬芳,一边暗自感叹,这是一个典型的三从四德的女子啊,这会儿还想着服侍男人,要先给男人宽衣接带,这么一个苦命的女子,自己实在要好好去疼她。
伸手抚摸着怀中人儿雪白颈项处刚才划破油皮结了细痂的地方,保罗低笑着说:“下次可别做傻事了,老板娘,来,让老板我狠狠疼你罢!”
蓉娘心中一涨,两行青泪滑落,一双手伸过去死死搂着保罗,细声喃喃,“奴好开心,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纵死,也心甘了,爷,狠狠地疼蓉娘罢。”
“傻瓜,天长日久,正好欢愉,咱们的好日子可长着呢。”保罗伸手擦拭去她脸颊的泪痕,慢慢把身子覆盖在蓉娘身上。
蓉娘只觉得下体一涨,身子颤抖之下,浑身十万八千个汗毛孔纷纷张开,如同吃了人参果,顿时欲仙欲死,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多少苦难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灰飞烟灭。
灯花再一次“毕卜”炸开,床上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影乱晃,蓉娘低声啜泣着,喉间发出细若箫管的呻吟(此处向泥人大大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