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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走马承受不是可以风闻奏事么,我便让天底下所有的走马承受慢慢奏,一个个奏,一直奏到御史台,气死那老妖婆。”保罗两眼放光,咧嘴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这件事情如果背后没有老妖婆撑腰,打死我都不信他夏遂良敢把我这个堂堂广陵侯说成江湖公敌。玉堂,你们陷空岛在江湖上应该有眼线罢,这种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不行,这种事情太胡来了,我不能让几位哥哥陪我受罪,我们陷空岛又不是你……”白玉堂正要拒绝,保罗挤眉弄眼打断了他的话头,“别这么绝情嘛!再说了,老妖婆还能活几年?官家又不是她亲生的。”

“什么?”白玉堂一惊,保罗这才想起来,唉呀!好像眼下还没人说起这档子事情啊!我想想,反正记得爷爷当初给我说故事说“三侠五义”,“包公案”都说烂了,赵祯肯定不是老妖婆亲生的,是那个叫李什么妃来着的?

这时候他也来不及细想,管他呢!天塌下来我保罗爷又不是最高的,要搅浑水就干脆搅个昏天黑地,当下故意神秘兮兮压低了嗓音说:“这可机密得紧,我也是从槿儿无意说话中猜出来的,后来我又想法子印证了一番,你猜怎么的?官家跟槿儿都是一个叫李什么妃生的。”

“李宸妃?”白玉堂脱口而出。保罗大喜,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位。玉堂,你身在江湖怎么知道这位?”

白五爷哼了一声。当初刘娥还是刘妃的时候,曾经让自己的宫女李氏侍奉真宗,并举为宸妃,真宗皇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昭告天下以为德门,天下风传,说这才是皇后气度,接着便有拍马屁的官员上折子说当进刘妃为德贵妃,后来德贵妃生了皇子赵祯,还大赦天下,真宗驾崩赵祯年幼继位,德贵妃便成了今天的章献皇太后。

这事情虽然没个影儿,可保罗这时候一说,白玉堂还真相信了,这种事情不说还罢,也没人去怀疑皇家,可保罗一说,前后一印证,当真环环相扣不容人不信,算算赵槿和赵祯的年岁,再对比宸妃被封为妃子的日期,再看看日后刘太后所作所为……天下事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不说,没人往那边想,可你一说,顿时无数猜测便来了,猜测再加上印证,很容易便板上钉钉。

看白玉堂神色,保罗便知道他相信了七八成了,只是还有些犹豫,于是赶紧乘热打铁,“玉堂,你可是景福殿使,官家对你不错罢,再说了以后槿儿进了门可不还得叫你一声大哥?宝宝贝贝天天舅老爷舅老爷的叫你,你还不得出点力气?至于你那几位哥哥,以后让官家封个官就是了。”

“我几位哥哥可不稀罕当官,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呢!”白玉堂嗤之以鼻,不过还是缓缓点头。保罗假意大叫撞天屈,“说的我好像官迷一样,不过……你们陷空岛是怎么传递消息的?说来听听。”

“这个可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罢!”

“此话怎讲?”

“被你藏了绣花鞋的那位跑啦。”白五爷这句话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保罗一愣,接着脸色又沉了下去,白玉堂哼了一声,“依我说,这种人进门便是惹祸精,你趁早绝了这心思也好。”保罗闻言便盯着他看,看得白五爷有些脸红,“看什么看?五爷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蓉娘好。”

揉了揉鼻子,保罗欲言又止,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金花呢?”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谁得罪了你这种大淫贼,算他祖上倒霉。”白玉堂一语双关,“就在你方才进来的那会子,那位柴娘娘羞愤不已,据说在帐篷里面闹自杀,金花小妹妹吓得脸都白了,跑回去啦!”

“那……我去瞧瞧。”保罗转身出帐篷,白玉堂瞧着他背影,低声骂道:“碰上女人便没主意的胆小鬼。”接着便觉得小腹隐痛,缓缓叹了口气。

保罗跑去柴郡主的帐篷,帐篷外正有几个天波府的亲兵守着,脸色都有些古怪,瞧见广陵侯来了,脸色愈发古怪了,保罗也不管他们,一掀开门帘子便闯了进去。

话说柴郡主被吴昊绑架又当着无数宋兵被保罗救了,羞愤欲绝,回到帐篷里面便不声不响不吃不喝。而小杨将军惦记保罗大哥受伤又不回来,当真是女生外向。结果到了上午的时候,这位柴娘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便要自杀,恰好一个亲兵进去,死活拦住了她。外面亲兵听见动静,顿时飞报杨金花,把小杨将军吓得脸蛋惨白,飞奔回去后便跪在地上抱着柴郡主双腿哀求不已。

保罗一进帐篷,就看见两个亲兵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已,“娘娘,娘娘,您就算不瞧奴婢们,也要瞧瞧金花,也要瞧老太君份上罢,眼瞧着老太君就要八十大寿了,您……您……到时候老太君……”而金花抱着柴郡主双腿只是哭喊着祖母,却是哭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柴郡主依然一身衾衣,手上垂着一把宝剑,脖颈上一道血痕,想必是刚才自杀的时候没拉住,不过看模样倒是没伤到关键,只是流了些血就是了。

瞧见保罗进来,柴郡主原本铁青的脸色顿时惨白,手上一紧,捏着长剑的手指骨节都发白了。

保罗一瞧眼前,顿时全都明白了,当下故意叹气,“哎呀!我原本以为天波府一门忠烈,柴娘娘更加是天潢贵胄,自然是文武双全的,想不到……”

“陈保罗,你不要太过份。”两个亲兵闻言,瞪大了哭肿了的双目,瞧模样却不难看。

“两位姐姐请了。”保罗假意唱了一个肥诺,“大宋律,军营中不得有女子,可两位不也在么?我以为柴娘娘定然是熟读四书啊五经啊孙子兵法啊什么的,定然知道变通之理的,没想到啊,不过如此,看来我是高估了天波府了。”

柴郡主差一点儿咬碎了银牙,所谓孔孟道烈女经,这臭小子只说四书五经孙子兵法,分明便是讽刺她。伸手一指保罗,长剑便逼在了保罗咽喉上,“陈保罗,你羞辱得我还不够么?”

“柴娘娘此话怎讲?圣人说君子以德报怨,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之。”保罗伸出手指缓缓拨开长剑,脸上尽是鄙夷不屑,“当初我救您媳妇穆元帅,她不过给我一个耳光,眼下我救您,您却用长剑指着我,天波府就这么对待恩人?您读过书么?识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