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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长眉一挑,心说这陷空岛的小老鼠居然能有这般身手了,而且颇为狡猾居然能察觉到自己隐在水中和那该死的陈保罗做戏还伤了自己。可惜,经验欠缺了些,不够老到,若是这一剑改刺为削……咦?

长眉刺客正在嘲笑锦毛鼠到底年轻,这时候骇然发现,三尺外一副没有身躯的双腿正从空中落下,对方剑势之快,或者说他闪避之快,连血都没来得及喷出来。

悲愤长嘶了一声,长眉刺客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这时候才察觉浑身真气被切断,漫天血雨飞洒,转眼一瞥之下,瞧见了那白衣似雪的年轻人冷眼瞧着自己,手上长剑如一汪清泉,一抹血色正在剑脊上滚动。

“好一把天下第一的湛泸宝剑……”长眉刺客吐出一生中最后一句话,没了下半身的身躯一阵抽动,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哼!小蓬莱八大护法之一的鬼影神魔高亮吉。”白玉堂一甩长剑,剑脊上的血珠如荷叶上的露水一般滑下。

保罗这才凑了过来,“演戏而已,你也不要那么当真罢。瞧,我的衣服,回去得让排凤姐姐给我缝一缝了。”

“小蓬莱八大护法数十年前都是威名赫赫的江湖枭雄,若不是小蓬莱圣主收服他们,天下十四杰恐怕要叫天下二十二杰了,你以为小蓬莱的人那么容易对付么?”白玉堂冷冷还剑入鞘,“若非你我做戏,光明正大联手对敌未必能留得住他。”

“那是那是,玉堂的身手愈发厉害了,我看摩尼教请你去做教主得了。”保罗揉着鼻子,嘴巴上拍着白五爷的马屁,心里面却有些冤枉,自己首先发现对方,传音说明,演了一出好戏,刚才一指弹在小白的剑脊上,内力灌输进去这才伤了对方,怎么搞得自己毫无寸功一般?

白玉堂不管他的马屁,皱着眉头喃喃道:“难道小蓬莱圣主……”

“管他那么多,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我联手,天下哪里去不得?走啦!”保罗身手搭在他肩膀上,白五爷不动声色伸指拨开他手,“这种英雄话跟你的大杨小杨将军去显摆,别在五爷跟前卖弄。”

保罗尴尬搓手,嘿嘿赔笑着,“我们要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嘛!这可是圣人说的话,不过……这位天下第一强悍的小蓬莱圣主当真神秘得紧,到底是什么人啊?”

横了他一眼,白玉堂缓缓说道:“传说中只知道她是一位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女,号九莲……”

保罗爷目瞪口呆,啥?小蓬莱圣主是女的?这个八卦可大了。

与此同时,东京城太后寝宫内,章献皇太后正在大骂风雅颂之一的赵雅,“混账东西。”刘娥指着老太监大骂,兰花指抖动如同风中的含羞草。果然便如保罗爷所说,身份又怎样,扒了那层皮谁跟谁都一样,此刻的刘娥和市井骂大街的老女人没什么区别,“哀家让你办点事,你瞧瞧你,哪一桩办得好的?以为哀家不懂么?他陈……陈保罗才多大岁数?武曲星下凡啊?说天下十四杰就天下十四杰啦?分明是你们这些奴才办事不力,哀家要你们何用?”

“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赵雅连连磕头,心里面愈发不敢把那其实已经到处流传的小道消息说出来了,只是,能瞒多久呢?说了,怕伸头就是一刀,不说,缩头还是一刀,嗨!能拖一时算一时罢!

一阵撒泼的刘娥砸了许多家什后这才气喘吁吁罢手,气得发紫的嘴唇慢慢恢复正常血色,这才伸指撩了撩几丝滑落的发丝,这时候她才发现,青丝中居然夹杂着一根华发,心中没由来一阵恐惧。

一阵底气不足,她踉踉跄跄晃了几步,老太监赶紧起身搀扶住了她。

缓缓深呼吸了几口,刘娥慢慢推开赵雅,面无表情说道:“哀家要独自静一静,你先退下罢。”

赵雅无语,缓缓退却,刘娥无力坐倒,仔细想来,自己跟那奸猾小子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可再想到自己赤身裸体被他瞧见……最可恨的是,这小子居然视若不见一口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后”,难道自己当真很老么?

脸色变换不休,半晌,她伸手捏住那根白发,雍容华贵的气质和最上等的脂粉也遮盖不住那额头和眼角细微皱纹。脸蛋上轻微抽动了下,她轻轻一扯,把白发拽了下来。

汉民族自古便有寄发明志的习俗,汉《列女传》云“吴伯阳妻顾昭君早寡,剪发以明志。”

“陈保罗,你休想从哀家这儿讨半丝儿好去。”皮肤依然细滑、胸脯依然浑圆的章献皇太后把那根白发紧紧攥在手中,以美貌扬名,从一个歌姬爬上天底下最尊贵女子地位的刘娥绝不容许别人忽视自己,更何况是大骂她“老眼昏花的老太后”的奸猾小子。

保罗和白玉堂回到军营,帐篷内柴郡主正在处理公文,大杨将军和小杨将军都在,瞧见他进来后俱都一喜,接着便瞧见了他衣服上被割破的痕迹,杨金花刚要询问,柴娘娘哼了一声,把小姑娘吓得不敢开口了。

自从大小杨将军被确定身份,柴郡主便把两人留在身边,死活不给保罗一点儿机会。保罗虽然有那个贼心却没那个贼胆,柴郡主的心思他怎能猜不到,分明是警告自己,没过门之前休想碰两位美人,这一个月来把他憋得辛苦,差一点儿拿小白虎出气。

“八王爷来密函了,催你快点动身回东京去。”柴郡主淡淡说道,随手把一纸书信扔了过去,“你那位辽国公主带着数千辽骑赖在东京不走,天天去八王府寻人,你再不回去,怕就要拎着八棱紫金锤寻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