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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被捉奸在床也就算了,偏偏还被主子和老情人一同撞见,倘若此刻站在这里的是正牌贾真真,脸皮便也臊破了。

“快快请起,小王能有今日,全赖粉侯厚赐啊!”襄阳王赵衍满面堆笑,搀扶保罗落座。

保罗心想,你倒是没忘本,嘴上自然连连客气,“臣不过适逢其会,侥幸洞悉彭海那厮的阴谋罢了,王爷若是看得起在下,叫一声少保便是,粉侯云云乃是坊间讹传,万不敢当。”

“少保果然不是俗物,难怪红粉知己遍天下,上至公主下至花魁,无不情根深种,就连我们这位素来对男人不假辞色的贾少奶奶,也对少保你是情难自禁哪!”

“惭愧惭愧,我与真真姑娘因琴结缘,相见恨晚,可不敢有半点亵渎之念。”保罗嘴里说惭愧,脸上并没有丁点惭愧的意思,冲龙姐姐微微一笑。

他满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笑得微微瞇起的眼睛,龙云凤看在眼里羞窘难言,暗骂“小淫贼”,这不是越描越黑么,难道非得宽衣解带才算“亵渎”?

赵衍硬生生吞下这顶绿头巾,淡淡扫了龙云凤一眼,“真真,还不快煎茶待客。”转向保罗却是满面堆笑,“‘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少保骤然而至,小王不及备下接风宴,这‘君山银毫’与‘洞庭金桔’倒是本地时鲜,小王以茶代酒,敬少保一杯。”

保罗爷嘴里正含着一口洞庭名茶“君山银毫”,听见金桔二字,联想到宝贝姐妹那含苞待放的酥胸,登时一口茶呛入喉咙,咳嗽连连。

龙云凤也不知真情流露还是做戏到家,忙来轻捶后背,一脸的关切,“茶烫,大人仔细些。”

唐威看在眼中,脸色更是阴沉三分,握刀的手紧了又紧。

赵衍摸着下巴微微一笑,“真真,你这煎茶的手艺比起弹琴来还是差得远,今夜便罚你陪少保弹琴弄箫,定要让他尽兴。”

瞧瞧,美人计来了。保罗嘿嘿干笑,假意推托,“这怎么好意思……”

赵衍笑道:“世间知音难求,少保就不要再推辞了,小王尚有些许琐事,晚些再陪少保夜泊洞庭,共赏君山明月。”

“如此,便不叨扰王爷了。”保罗故意当着赵衍和唐威的面,深情脉脉看了龙姐姐一眼,起身告辞。

他前脚刚走,唐威便气得咬牙切齿,“王爷,这厮来意不善,您为何放虎归山?”

“小三,沉住气。”赵衍端起茶杯慢慢啜饮,“我观陈保罗此人,年轻气盛,锋芒毕露,虽然有些才干,却是轻浮无德之徒,赵德芳那老狗能用金钱美色收买他,我们同样可以。真真,是也不是?”

“回禀王爷,这陈保罗口风紧得很,无论妾身如何灌迷魂汤,他始终不提朝堂之事,满嘴的风花雪月,十成十的轻薄浪子。”龙云凤蹙眉嗔道。

唐威冷笑道:“满嘴风花雪月,不正是投你所好么?”

龙云凤柳眉倒竖,“妾身一心为王爷办事,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你无端猜忌……难道我贾真真的主子不是王爷,而是你唐三少不成?”说着,眼圈泛红,楚楚可怜。

赵衍皱了皱眉,“小三,真真为我办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事,你真让我失望!”

唐威面红耳赤,讪讪道:“王爷,我是怕真真假戏真做,上了那陈保罗的套儿。您想,他要真是一个轻浮浪子,年纪轻轻毫无根基,怎能在朝堂上迅速崛起,出使契丹全身而退,迷得那位以刁蛮著称的越国公主千里寻夫;而后南下两淮,更是使出霹雳手段一举扫清淮扬、铁掌二帮;此次西夏政变,十之八九是他幕后煽动,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显示出陈保罗轻浮好色的背后隐藏着很深的心机!”

赵衍摇头一笑,“小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陈保罗何德何能,天下的风头都被他占尽?一次两次是运气好,次次如此,就不是运气那么简单了,他的背后,水深着呢……”

“王爷说的是……八贤王?”

“赵德芳那老狐狸执掌拱卫多年,侦骑遍布天下,党羽众多,陈保罗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他朝哪儿指,这口刀就朝哪里砍,哼!可笑的是,他竟然把爪子伸到我的地盘上来了。”

龙云凤柳眉微蹙,故作担忧,“王爷的意思是……我们有把柄落在拱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