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卡帕点点头,然后跳上了岩石,将鲨鱼皮做的箭囊挎在瘦削的肩上,并挂好了弓弦,举起了手里的斯基泰弓,这把弓的两端是象牙制成的,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色彩,然后捏出一根用斑斓羽毛制成的箭矢,搭在其上,将弦一直拉到了她的右耳处。
一声尖利的啸声,那箭立刻贯穿了本都骑兵队长的头颅和头盔,队长哼都没哼下,就歪着倒在了马下,整支骑兵队立刻波动起来,很多人拉着乱动的马儿,顺着箭来的方向张望着,企图找到射死他们队长的元凶——艾尔卡帕便适时地跃出来,身影在山坡上的树林与乱石间时隐时现,金色的头发跳动着,而后又立起身子,射翻了另外名骑兵。
骑兵队的其余人被激怒了,他们不会被一名躲在暗处的射手玩弄的,几声吆喝,一半的骑兵跑了起来,朝艾尔卡帕出没的地方追逐而去,他们一旦抓住了这个可恶的射手,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剩余的一半本都兵士,全都跳下马来,手持标枪与刀剑,谨慎地围成了圆阵。他们既要继续保护王女的车驾,也要保障自身的安全,敌人不知道在山岗上是否还埋伏了射手,如有的话,那么再骑在马上,就等于是大大的靶子。
“暴风埃拉,行动起来,用女神赐予我们的威力!”海伦普蒂娜大喝到,埃拉长叫着,将巨大的盾牌挡在自己的胸前,她内外穿了整整两层的重甲,锐不可当地冲下了山岗!剩下的本都兵士,有军官站出来,用刀指着埃拉大喊大叫,指挥手下,准备对着埃拉投掷标枪与石块。
“嗖嗖嗖”本都兵士手里的标枪和石块都朝着埃拉这个巨大醒目的目标,抛射而来,埃拉嗷嗷叫着,沉下了腰,“哗啦”下将手里盾牌底部的折叠挡牌放了下来——这东西能有效防止弓矢射到自己的腿部。
结果,标枪和石块,砸到了埃拉的盾与铠甲上,就像棉絮般软弱无力,纷纷坠落在这名女斗士的脚下,她继续直线冲锋,在距离本都兵士半个弗隆时,她将盾牌一转:她的盾牌上镶着三个家伙,圆滚滚的铁心铅球。
第一个铅球飞出,把本都兵士的指挥官当即砸得脑浆横流;
第二个铅球飞出,几名持盾的本都兵士被砸得横七竖八地倒着飞出;
第三个铅球,直接砸到了一匹乱跑的马上,那马的骨骼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当即轰隆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但这匹马却救了其余兵士的命,这些兵士喊叫着,手持锐利的长矛,围住了埃拉,与她厮杀起来。
“你叫什么卡拉比斯,对吧!跟在我后面冲,乘着这个机会!”海伦普蒂娜举起了提佛盾牌,像羚羊般地也跃了出去,卡拉比斯只得跑起来,跟在她的后面,只见亚马逊的女王急速蛇形跑动着,那像小鹿般的饱满臀部左右微微晃动着,惹得卡拉比斯眼睛都直了,然后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暗骂如此紧要关头,还在想着如此不健康的事情。
“这可是在救阿狄安娜的大事啊!”
第17章 当面之敌
虚弱不堪的宦官只会受到贪婪的鼓舞,把他充满奴性的手伸向国家的钱柜里,像小偷那样。——罗马帝国晚期一名社会评论家之言,宦官这种东方国家特有产物当时也已深入帝国的肌体。
救?等等,我稀里糊涂地跟着这三个女汉子到了现在,还和那个女王一夜风流,但我难道一直没想过,我是在救阿狄安娜吗?不,不,不,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昨晚掳走她的,是本都的人马,而阿狄安娜本不就是米特拉达梯的小女儿嘛!
我现在是在劫持她啊,虽然要她的,是她的庶兄马尔察,但以马尔察和米特拉达梯的关系,阿狄安娜想必去了博斯普鲁斯,去不会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也许就是她庶兄手里的一张牌吧——然而,阿狄安娜回到父亲的身边呢?他父亲之前已经派人差点毒死过她了,会不会还有第二次?
这就是阿狄安娜的父亲、哥哥,还有姑母,这就是她的家人吗?
卡拉比斯火速地想着,突然可怜起阿狄安娜起来。
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海伦普蒂娜早已跑到他前面好远的距离外了,本都的兵士这才有点反应过来,一些兵士爬到车驾上,紧急要先把牛车突出去。另外,事先被吸引去追击艾尔卡帕的那一半骑兵,察觉了亚马逊女子的计策,全都拍马回来,保护王女的车驾了。
拉着牛车缰绳的一名兵士,脖子一下就被把飞来的链斧砍断,喷着血倒下了,海伦普蒂娜拉着链条飞了上来,提佛盾牌里的双头剑伸出,一阵极速的血光剑影,车上的三四名本都兵士全都身首异处。“我驾着车走,埃拉,你带着那个卡拉比斯一起跑,不用担心艾尔卡帕!”
“喝呀!”埃拉在其余本都兵士的围攻下,抡着铁棒,飞速跑动起来,而后得到她喝令的,本藏在山岗背面的三匹斯基泰马,晃动着头跑了下来,杀出条血路的埃拉飞身上马,对在烟尘里缩来缩去的卡拉比斯喊到:“喂,上马,奴隶!”
卡拉比斯急得直摇头,表示我暂时还没掌握这项技能,埃拉叫了声麻烦,然后骑着马,手一抄,把卡拉比斯提到了身后,也疾驰而去。
沿着隘道,跑了大约三四刻钟后,艾尔卡帕也背着弓箭骑着马,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三个亚马逊女战士自信地互相对视微笑,看来主人的任务,还没有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