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宣布这是场合法而有利于国家的刺杀,凯撒死了,他的野心和颠覆共和国的罪行要等到审判,被他迫害的敌人要被召回来,并且元老院要重新夺回自己的权力,主持对远方国度的和战。”喀西约与布鲁图有条不絮地回答说。
“还要废除这个死鬼混蛋所有的不公正政策!”卡斯卡也气势汹汹地补充说。
“那还等什么!”优拉贝拉举起双手,带着兴奋的表情说,“现在我们可以成群昂然走出去,要求所有罗马城内的显贵都来帮助我们,放心凯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盟友的,除了群破落户和危险分子外,只要对他的死产生定论,那我们的胜利就是无可撼动的!”于是许多跟风,企图沽名钓誉的分子,哪怕先前是和刺杀计划毫无关涉的,都嚷嚷着跟在优拉贝拉的身后,开始朝剧场外面走去。
这时候,凯撒的扈从和奴隶感到情态不对,便从等候的房间和露天场所,陆续冲了进来,结果看到了主人血肉模糊地倒在过道那里,袍子掀起遮着脸,一只鞋还脱落在边上,躯体冰冷,已经死去,便吓得四散逃走,这引发了剧场内外的混乱,民众都惊叫着乱跑起来,在铁栅入口处,安东尼抓住了呆呆走出来的那个满身是血的文书奴隶,问到“狄克推多怎么了?”
“死了,死了,好多血,全是主人的血。”那文书奴隶显然精神错乱了,当安东尼拉住他时,他只会在原地打转转。这时候,安东尼听到了呼啸的声音,并且卡皮托儿山上的红旗重新升起,他看到了剧场入口处,袍子上血迹多的,布鲁图、喀西约诸辈都走到了最前面,而后狄希莫斯也加入了队伍当中,这会儿后面的优拉贝拉也拉着岳父西塞罗冲上来,指着安东尼大喊说,“安东尼和李必达乌斯是凯撒的两个帮凶,现在也应该帮他俩给杀死!”
“你们杀害了狄克推多还不够吗!”安东尼这才意识到事态已是无可逆转了,他握着铁栅说,“还想杀死更多的人,让罗马陷于第二次内战当中?我记住你们的脸,优拉贝拉,西塞罗这两个混蛋,你们都是幕后的操控者!”
安东尼的反问,让优拉贝拉害怕起来,他本想投机的,趁乱杀死自己的仇敌,但布鲁图却不同意如此做,他对着所有还在场的人喊到,“该死的只有凯撒一个,我们诛杀了一位暴君,或者说企图当暴君的罪人,让共和国重新获得了解放,将自由还付给了你们!”说完,布鲁图叫随他一起来的奴隶,用长杆挑起了顶叫“皮勒努斯”的小帽子,这种帽子一般是被释放的奴隶或被赎回的战俘戴的,代表获得了自由,布鲁图的意思就是他们杀死了凯撒,也让“罗马重新获得了自由”。
接着,司平泽尔建议说,“我们不要杀安东尼和李必达,但也要防止被他俩报复杀死,这件事尽量就局限在罗马城内解决好,现在布鲁图、喀西约暂时退往圣山卡皮托儿,那儿能得到安全保障,是不允许军队动武的;随后我和班克斯等人联络更多的人加入我方阵营;卢加,你去带着元老院敕令,接手河洲驻地的第六军团;狄希莫斯,你组织所有的斗剑奴,镇抚城内的秩序,并且将安东尼与李必达,或者凯撒所有爪牙的家院都控制起来,并且叫周边行省忠于共和国的军团全部靠拢过来。”
“我们要防止李必达和安东尼利用骑兵长官的身份,单独召开特里布斯民会通过对我们不利的法案,所以还要即刻颁布元老院敕令,叫所有的民众来日都集中在卡皮托儿山脚下,听取我们对此事的演说,而后局面就可定了。”布鲁图如此要求说,接着所有的人都举着那顶小帽为旗帜,浩浩荡荡上了卡皮托儿山。
整个街道满是狼藉,罗马城的广场、集市开始有人趁乱纵火,被仇家借机杀害的尸体,零星倒在各处,而安东尼还站在铁栅前,直到李必达带着扈从和斗剑奴来到,“你在做什么,马可?”
两人说话间,凯撒的另外位亲信潘萨也得到消息赶到,“狄克推多被人刺死了!”
“不要慌张,先取出独裁官的尸体再说。”李必达说到,于是三个人便来到了剧场之内。
第33章 暴君的礼物
“战争之后,又要靠什么誓言来维持和平呢?”——阿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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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啊,凯撒,你的雄心,你的功业,都要被流沙所埋葬了吗?”见到过道处躺着的独裁官血肉模糊的尸体,最不能忍受看到高贵人物陨落的安东尼,走近跪下来,抚摸着凯撒的尸身,嚎啕哭泣起来。
“我们现在该如何办?”潘萨也跪下来,扶住凯撒低垂的头颅,六神无主地说到,“埃布罗、伊久鲁斯、巴萨图斯和赫久斯,我们都是出身素贱的,得到独裁官赏识才步入政坛的,难道下面他们就要血腥地清洗我们了吗?”
“不要慌张,不要哭哭啼啼的!”站在庞培雕像下的李必达镇静地呵斥说到,“现在尤利乌斯已然身死,并且是死在了卑劣的刺客手中,现在当务之急,是一要搜寻得到杀死凯撒的凶手名单,二是保护好凯撒的遗嘱,三是控制好军队!”
“也许,马上布鲁图他们就要开始清算我们了,我们将失去在民众面前申诉的机会。”潘萨有些畏惧起来,但李必达却说,“别害怕诸位,当年凯撒还是个少年时,就敢于反抗独裁者苏拉,不也全身而退了吗?民众是爱戴凯撒的,而全意大利和远方行省的兵源地区也拥戴埃米利乌斯法案,他们当然知道若是让凶手一派彻底得逞的话,他们先前所得的权力将完全丧失,所以现在我们要分清敌我,要争取更多的朋友。”
于是潘萨与安东尼都镇定下来,他俩站起来,擦干泪水,对李必达说,“我渴望得到你的建议。”
“是的,为了更快更好地为凯撒阁下复仇。”说着这话,李必达的眼角也流下了泪水,“他是多么相信曾经拔擢的那些人,他以为这些人能知恩图报,但这群人却选择了禽兽般的行为。两位千万不要慌张,要知道现在不是格拉古兄弟的时代,当年大祭司和执政官可以肆意杀害政敌,但现在不同了,我们手里有军队、有斗剑奴,更有凯撒的遗嘱——他们是害怕我们的,不然布鲁图和喀西约也不会带着人躲藏到卡皮托儿山上去。”
“那我们做出分工吧!”安东尼说,“河洲的六军团是你的嫡系,控制军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而我则留在茱莉亚会堂,以骑兵长官和代理执政官身份与他们周旋,而潘萨则与埃布罗等幕僚联络一起,以行政院的身份从各个行省征集粮秣和后备兵力,以防狄希莫斯的反扑,因为他是内定的山南高卢的总督,在那里有凯撒新募集的四个军团的大兵。”
“对了,马可,你先前曾经有过关于凶手的情报没有?我们急于需要这东西,作为大义的凭借。”李必达很平淡地询问安东尼。
结果他明显看到安东尼犹豫了下,这时候李必达锐利的眼神似乎已看穿一切,接着在庞培雕塑下,安东尼果决摇摇头,说自己并不知道任何关于凶手的事情,他现在唯一所知的,就是布鲁图和喀西约领导了这次暗杀。
在一脸假笑的庞培雕塑下,李必达同样还是很平淡地点点头,刚才的问题很轻易地就揭了过去,于是他便倡议,“因为现在元老们大部分已经惊惶地回家去了,所以布鲁图为了争取他们和民众的支持,暂时不会在城内采取激进的举动,我们现在先要做的,是将凯撒的遗体给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