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顿时一阵杂乱的声响,令狐夫人急匆匆走出屋来,一见果然是自己外出已久的儿子,不由也是泪盈满眶,母子俩相拥而泣,良久才分开。母子俩相依为命多年,像如今这种长期的分离还是头一次。
阁格玛微微红着脸,走过来躬身一福,“阁格玛见过婆母大人。”
令狐夫人眼前一亮,赶紧推开令狐冲羽,上前去一把扶起阁格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笑吟吟地道,“你就是阁格玛公主吧,老身不敢当公主这般大礼。”
但阁格玛却倔强地后退了一步,硬是拜了下去,“婆母大人,阁格玛已经嫁给了冲羽,就是令狐家的媳妇。”
令狐夫人赞许地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孩子!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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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承平寺。
长安每年的上元节之前,长安城外的承平寺都会举行一次盛大的庙会。在当时的长安,佛教虽然不像道教那样得到了官方的推崇和支持,但长安周边的寺庙也不少。毕竟,盛世大唐是一个海纳百川包容一切外来宗教的时期。承平寺就是其中较大的一座寺院,据说还供奉着佛祖的一件至高信物,香火甚是鼎盛。
一大早,萧睿便被杨玉环和李宜给从床榻上拽了起来,说是要他陪她们一起去承平寺逛庙会兼上香拜佛。其实,萧睿也明白,玉环和李宜并不是什么佛教徒,只是结婚这么久了,两女还是都没有身孕,心里多少有些焦急,时不时就跑到各处寺庙或者道观庵堂去求子。
萧睿苦笑着穿好衣袍,跟着两个美貌如花的媳妇儿坐车就出了门。那刃带着十几个僰人汉子穿着唐人官员家护卫的服饰,背着弓箭,手握铁棍,紧紧地跟在马车后面。
承平寺依山而建,那层层叠叠雕梁画柱的重重庙宇掩映在深山之中,高高的山门前,有一个巨大的空场。空场四周被参天的大树所环绕,而空场上此刻正人山人海,叫卖声,鼓乐声,喝彩声,兵器的撞击声,混在一起喧闹之极。
玩杂耍卖艺的,卖小吃的,兜售各种香粉和小商品的小贩,各自摆摊或者推着一辆小车,摊前都围拢着一群前来进香游逛的香客或者士子仕女。
萧睿带着两女还有秀儿,随着一众香客一起进了山门,花500文钱买了几柱香,任凭玉环和李宜貌似虔诚的跪拜进香,而他自己,则淡淡然打量着宏伟大殿中金碧辉煌的一众佛像。
进完了香,萧睿嫌山门里太吵闹,便拖着仍然在重重庙宇殿阁中流连膜拜的玉环和李宜往外走。玉环皱着眉,嘴角紧紧地抿着,显然是对萧睿不够虔诚而不满。不过李宜倒是觉得,心到即可不必太执着。
萧睿一手拉着玉环,一手拉着李宜,后面跟着秀儿。出了山门之外,又在空场上随意看了看这庙会,便有些意兴阑珊,准备离去。
空场靠近出山官道的一侧,有一个卖炸油糕的小摊。玉环眼前一亮,松开萧睿的手带着秀儿就奔了过去,“萧郎,是油糕哟,我们吃些再走!”
而李宜却发现了一个明媚的丽影,就站在她的身后。李宜一怔,回身来笑道,“腾空妹妹,你怎么也来了。”
“见过宜儿姐姐。”李腾空嫣然一笑,擦过萧睿的身边,上前去拉起李宜的手来,“我来逛庙会,方才就看到你们几个了——玉环姐姐。”
玉环嘻嘻笑着,递过手中的一片用油纸包裹着的油糕,“呀,是腾空妹子,这么巧呀!来,来,宜儿姐姐,我们坐下一起吃些再走。”
萧睿尴尬地笑了笑,也走过去坐在了三女身边。那刃带着那十几个僰人护卫则分散在小摊四周,将几人隐隐地护卫起来。
玉环和李宜见李腾空一边跟她们说话,一边用痴迷而微带羞恼的眼神扫向萧睿,心里都不由暗暗一叹。李腾空对萧睿的那点心思,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两女也是心知肚明。见她这番复杂的情态,李宜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道,“腾空妹妹,听说那安禄山为他的儿子安庆绪登门向你求亲去了?”
李腾空面色一变,突然恨恨地瞪了萧睿一眼,“那安庆绪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是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他。”
李宜轻轻一笑,“腾空妹妹,你真的不想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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