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浪涛遮盖住了刘辩等人行动时发出的声响,五个董卓军的哨兵背靠大石坐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睡着,只有一个人还圆睁着眼睛,仰头望着天空那轮明晃晃的月亮,聆听着身后不远处黄河浪涛澎湃的巨响。
巨大的石头成为掩护这五个哨兵天然的屏障,却也遮挡了没有睡觉的哨兵视线。刘辩和典韦、周仓已经分成三个方向摸到了他们附近,醒着的哨兵仍是浑然未觉。
悄悄的爬到了大石头上,刘辩俯身看着背靠大石头坐着的几个董卓军士兵。
五个背靠大石头坐着的哨兵,有三个都低垂着头,另外还有两个仰头靠着石壁。仰头的俩人中,有一个人眼睛闭着,嘴巴也微微张开,显见是已经睡的沉了。
在这五个人中,只有一个人眼睛圆睁,正仰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也不知他在想着些什么。
确定只有一个人还醒着,刘辩趴伏在大石头上,朝已摸到两侧的周仓和典韦打了个手势。
蛰伏在大石头两侧的周仓与典韦点了下头,眼睛都望向了正趴在石头上的刘辩,静静的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望着明月的哨兵可能是头仰的有些久了,他挪动了两下屁股,把背又朝大石头上贴近了一些,低下头,抬起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后颈。
刘辩双手持剑,将剑尖笔直的指向下方,猛的一用力,长剑在月光的映照下,划过一道银亮的光芒,向那个正低头揉着后颈的士兵扎了进去。
趴在大石头上用力扎出一剑的力道很是难以把握,再加上有石头阻滞,两只手臂也是无法延展开来。
即便如此,刘辩扎出的这一剑却还是又猛又疾!那兵士的一只手还在揉捏着颈子,锋利的剑尖“噗”的一下刺穿了他的手掌,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后颈。
刘辩刚一动手,蛰伏在石头两侧的周仓和典韦纵步蹿向另外四个熟睡中的哨兵,可怜那四个哨兵还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就掉了头颅,成了无头之鬼。
连续摸掉六七处董卓军在河滩上布置的暗哨,刘辩藏身于一块大石头后面,眼睛不住的向四处张望着。
放眼望去,银亮的月光铺洒在河滩上,黑黢黢的乱石丛中根本看不出半点还存留着人气息的迹象。
黄河的涛声遮蔽了四处可能存在的所有声音,起初浪涛声帮助刘辩等人掩藏了行迹,可此时,刘辩却希望大浪能够暂时的停歇下来,让他仔细的听听附近有没有异常的响声。
澎湃的黄河绝不可能因为人的想法而止住奔流,它依然如故的奔涌着,掀起一片片巨浪。巨大的浪头砸在河床上,发出一声声震天的咆哮。
朝身后的典韦和周仓摆了两下手,让他们等在乱石丛中不要乱动,刘辩猫着腰朝前方不远处的另一片乱石摸了过去。
藏身在大石头后面的典韦和周仓,伸头望着刘辩在夜色中渐渐朦胧的背影,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脸上,都看出了些许的担忧。
猫着腰朝前蹿了一段距离,刘辩又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蛰伏了下来。
他探出头,看向前方黑黢黢的乱石。一小片与乱石丛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差别的阴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河滩上的乱石棱角都很分明,有些石头还带有尖尖的刺。那一小块阴影处于一片乱石之中,轮廓却很是平滑,乍一看去,与乱石几乎是混为一体,可仔细辨别之下,却能看出它并不是天然就属于这片嶙峋的乱石。
伸出拇指和食指,大致比划了一下那一小块阴影的距离,刘辩扭头朝四处看了看,选定了离他最近的一块大石头,纵身向那块石头蹿了过去。
经过连续几次腾挪,刘辩终于来到了距离那片阴影只有三四步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如此近的距离,纵然是在夜间,刘辩也能看清那块阴影竟是一个穿着皮甲的人后背。
与典韦、周仓一同解决掉的几个岗哨都是因兵刃反射的月光而暴露了踪迹,在刘辩面前的这个后背,远远看过来,却只是一片朦胧的影子,根本没有兵刃反射月光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