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莫要责难家属!”朝领队的亲兵摆了摆手,刘辩目视着对面郭太军的阵营,向那群刚跪下又被汉子们给提溜着站了起来的老弱妇孺问道:“你们谁是郭太的家眷?”
“老……小老儿是郭太的……父亲!”刘辩的话音落下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颤巍巍的答了一句。
扭头朝那老翁看了一眼,刘辩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老丈,本王行军打仗不愿责难家属。今日若是进攻发起,你那儿子恐是会没了性命,老丈假若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去劝劝你家儿子,投效了本王,也不用一直都做贼人!”
“大王说的是!大王说的是!”郭太的父亲虽然老迈,却也是个精明人,听得刘辩这么一说,心知刘辩是想要放他们全家一条生路,赶忙应道:“小老儿这便去见那逆子,要他前来给大王谢罪!”
“还是老丈明晓事理!”骑在马背上,刘辩点了下头,向身边的两名亲兵吩咐了一句:“送老丈!”。
两名亲兵跳下马背,一左一右跟在郭太父亲身后,护送着他径直向郭太阵营走了过去。
到了两军中间的空地,那两名亲兵停下脚步,其中一人对郭太父亲说道:“老丈小心则个,我二人止送到此处,就不送老丈前往郭将军大阵了。”
回头朝两名亲兵看了一眼,郭太父亲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转身继续朝对面的白波军阵营快步走去。
向对面白波军阵营走去的路上,郭太父亲两条腿都在不住的打着颤,生怕刘辩反悔,命令送他来到此处的两名亲兵追上来将他杀了。
望着郭太父亲的背影,刘辩微微拧起眉头,向身旁的另一名亲兵吩咐道:“去找杨奉将军,要他前来与家眷相认。”
得了命令的亲兵应了一声,一抖缰绳,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往杨奉军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前往杨奉军的亲兵刚刚离开,刘辩身后的一名亲兵就抬手指着对面郭太的军营,向刘辩喊道:“殿下,郭太要弑父!”
听到亲兵的喊声,正扭头看向杨奉军阵列的刘辩连忙转过脸,望着郭太军的方向。
只见郭太军阵列中,一排弓箭手已搭起箭矢瞄准了郭太父亲。
与此同时,在郭太所部白波军中,一名郭太的近身军官,听闻他要下令杀死他的亲生父亲,赶忙出声阻止道:“那可是渠帅的亲生老父!渠帅使不得啊!”
“莫要聒噪!”望着越走越近的父亲,郭太眉头紧锁,冷冷的对那军官说道:“老匹夫定然是为刘辩做说客,我不杀他,如何服众?”
说着话,郭太抬起手臂,高喊了一声:“放箭!”
手持弓箭的白波军弓手,虽是得了命令,可一个个心中却还是带着几分忐忑,并没敢立刻将箭矢施放出去。
见弓手们不放箭,郭太心中大怒,策马冲到弓手身后,提起长刀朝着一名弓手脊背就猛劈了下去。
随着一声惨嚎,那弓手背后被劈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汩汩冒着鲜血的伤口依稀可见森寒的白骨。被劈中的弓手一头摔倒在地上,踢腾了几下腿,就动也不动了,一片血渍渐渐的洇红了他身边的泥土。
“射死那老匹夫!”抬起沾血的长刀,郭太朝他父亲一指,冲着弓手们怒吼了一声。
已有人被郭太一刀斩杀,弓手们如何还敢违拗命令,赶忙纷纷将箭矢射向了郭太的父亲。
正朝郭太阵营小跑的老汉,见一排弓箭手搭上了箭矢瞄准了他,虽是心生疑惑,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会下令将他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