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公孙瓒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对公孙续说道:“早先你我已然得到战报,公孙度自辽东起兵,早已是将渔阳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如今袁氏兄弟领着冀州军东进,想来也是要去渔阳,你我返回渔阳,莫说难以杀进城内,即便成功入城,也不过是再次被围而已……”
“父亲如何打算?”公孙瓒的一番话,把公孙续给说的心底拔凉,他赶忙向公孙瓒追问了一句。
“从北门出城!”拧着眉头,思忖了半晌,公孙瓒才对公孙续说道:“城头上旗帜不拆,我军自城北杀出。凭着赵云那点人马,也是难以阻挡我军。一旦突围,即刻出关!待到日后整饬兵马,再返回中原报着血海深仇!”
“诺!”细细思量了一下,公孙续也觉着眼下唯有依照公孙瓒的决定北撤,城内的蓟州军才有一线生机,赶忙抱拳应了一声,对公孙瓒说道:“孩儿这便前去传令各部,即刻开拔!”
“嗯!”望着城外的洛阳军,公孙瓒重重的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什么,眉头依旧紧紧的拧着。
西下的斜阳渐渐落到了地平线上,余晖照射着大地,公孙瓒的身上,也被残阳映照的一片橘红,给他本就落寞的身影更多添了几许萧瑟。
公孙续飞快的跑向蓟州军将士,他并没有大声呼喝,而是在每经过一名蓟州军偏将身旁时,都会向那偏将小声交代一句,要偏将整顿本部官兵,准备撤出涿郡。
承受了一整天投石车轰击的偏将们,得知要撤出涿郡,一个个心头自是欢喜无限,丝毫不做耽搁的招呼着本部兵马整顿队形,准备撤离。
夕阳斜下,光线已是比白天黯淡了许多。借着黯淡的光线,蓟州军的撤离几乎是悄无声息。
城外的洛阳军依然摆列着整齐的队形,眺望着远处承受了一整天巨石轰击的涿郡城。
经过巨石轰击,城墙上的许多蓟州军战旗已然折断,随着洛阳军最后一次止住投石,城墙上的蓟州军再次把战旗竖起。
宝蓝色的战旗随着风儿的卷动猎猎飞舞,就好似在向城外的洛阳军狂吼着它们的不屈。
看到城墙上的蓟州军又竖起了战旗,刘辩扭头与身旁站着的庞统对视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全军整备!”手按剑柄,望着远处的涿郡城墙,刘辩高喊了一声:“待到天黑,大军进城!”
“威武!”刘辩的喊声才落,数万洛阳军就高高举起手中兵刃,齐齐呼喊了一声。
这声喊,浑厚且高亢,喊声飘入涿郡城墙,使得刚转身要走下城墙的公孙瓒浑身微微一怔。
“怎了,父亲?”跟在公孙瓒身后,发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公孙续小声向他问道:“可是有甚不对?”
“出城!”站在阶梯上,低头沉吟了一下,公孙瓒并没有回答公孙续的问题,而是把手一摆,下达了出城的命令。
涿郡北门外,赵云领着三千洛阳军骑兵,早已列好阵势,只等公孙瓒出城便迎头杀上。
三千名洛阳军骑兵,一个个手持着强弩,将强弩平平端起,瞄准了涿郡北门。
涿郡北门一片宁静,丝毫未显现出会有人出城的迹象。驻马立于骑兵阵后,赵云一手提着长枪,望着远处的城门,眉头也是微微拧着,神色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自从早上来到此处,他与随他一同前来的三千骑兵,就一直听着南面城墙处,传来一阵阵巨石轰击城墙发出的巨响。
南面城墙那边打的热闹,赵云等人却听的心焦,巴不得公孙瓒早些撤军,待到蓟州军从北门涌出,他们好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