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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公!”见袁术没有说话,贾诩抬头望着他,言辞很是恳切的对他说道:“淮南军兵精马壮,于沙场之上所向披靡,且淮南一带物产丰饶,即便支撑十多年战事,也是不会伤筋动骨。可袁公有未想过,一旦与洛阳王开战,天下英雄,将会站于何人之旁?”

被贾诩这么一问,袁术才怔了一下。

贾诩这句话,恰好问到了他一直都存有的心病上。

刘辩乃是汉室宗族,而且还是汉灵帝的嫡亲子嗣。早先与刘辩为敌的董卓、公孙瓒,相继兵败身死,每次讨伐刘辩的敌人,都会有诸侯参与。

眼下刘辩正是如日中天,袁绍、曹操之流,也都附庸其后。虽说和袁绍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可袁绍出身庶子,嫡子出生的袁术,向来看不起他,兄弟俩之间的关系,也如同水火一般。

若是袁术同刘辩开战,才把刘协接到许昌的曹操或许还不会参战,那河北袁绍却是绝对会与刘辩站在同一战线,向淮南发起讨伐。

脑海中权衡了一下力量对比,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可联合的诸侯,袁术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对贾诩说道:“某即刻下令,将王榛姑娘放回!”

“多谢袁公!”袁术终于松口将王榛释放,贾诩赶忙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礼,道了声谢。

在监牢中关了数日,虽是有孙策于暗中照应,王榛却还是吃了不少苦头。

尤其是贾诩遇刺的当晚,王谇鬃源�松笪释蹰唬�阉�虻氖潜樘辶凵耍�肷砑负跽也坏揭淮�闷ぷ印?

面对拷打,王榛硬是咬牙撑了过来。

跟着贾诩回到了下处,满身污垢的王榛,最先想到的,并不是好生歇息,找个医士为她医治伤处,而是先洗个热水澡,将浑身的污垢洗去。

生为姐姐,见王榛浑身的衣衫都被血渍浸透,紫黑色的血污凝固在衣衫上,浑身都是污秽,与来到扬州时,几乎是判若俩人,心内也是一阵阵抽抽着的疼痛。

贾诩吩咐仆从,为王榛打了热水,原本应是由婢女服侍,可王柳说什么都要亲自去为王榛洗涮,婢女便只能做些送送干爽衣衫、添加热水的活计。

小小的洗浴房内,摆放着一只大大的木桶。木桶内的热水,冒着蒸腾的雾气,整间房内,都弥漫着如同浓雾般的蒸汽。

走进屋内,迎面便会扑来一阵热浪,可王榛在进房的时候,却并没有因热浪扑来而感到半点不适,反倒是好像很享受的深深吸了口潮湿的蒸汽。

跟在王榛身后进了小屋的王柳,见王榛吸蒸汽时都是一脸的陶醉,晓得她吃了许多苦头,对王榛更是多了几分心疼。

“姐姐!”深深的吸了一口潮湿的蒸汽,王榛扭头朝身后站着的王柳看了一眼,勉强向她挤出了个满是疲惫的笑容,嗓音沙哑着说道:“我自家会洗,你且去歇着吧。”

“你我乃是姐妹!”站在王榛身后,王柳朝她露出了个带着歉意和苦楚的笑容,轻声对她说道:“当日若非我留下你一人独自面对淮南军……”

“无非是多个人受苦而已!”不等王柳把话说完,王榛就沙哑着嗓子,微微一笑,转过身朝木桶走了过去。

站在木桶旁,王榛想要抬手去脱身上的衣衫,可衣衫已被血渍凝固,有些地方甚至牵连着皮肉,只要稍稍用力动上一下,便会牵动伤口,使得王榛下意识的发出“嘶”的一声痛吟。

见王榛脱衣都很是困难,王柳连忙跨步走到她身旁,帮着她轻轻的剥开衣衫。

衣衫慢慢褪去,王榛那昔日光洁的肌肤,眼下却是一片狼藉。

雪白的脊梁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伤痕,就连饱满的酥胸上,都留下了几条艳红的血痕。

“这……”帮着王榛轻轻褪下上衣,把上衣随手丢在地上,王柳心疼的伸手托扶住王榛一只横埂着三四条伤痕的酥胸,轻声向她问了一句:“他们是如何对你,竟会伤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