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斜斜的指向地面,无名的视线始终凝聚在秋痕的身上。
房间里一片宁静,持着长剑的俩人,彼此都没有动,也都没再言语。
秋痕等待的是无名稍稍疏忽,她便趁机逃走,而无名等待的,则是秋痕稍有异动,就将她斩杀当场。
“先生!”就在无名和秋痕面对面的对峙着时,门外隐隐的闪烁着星点火光,馆舍的伙计在外面唤道:“小人为先生送了洗脚水!”
伙计的声音传进屋内,无名手中长剑稍稍向上提了半寸。
仅仅只是半寸,便被秋痕把握了个正着。
长剑护在胸前,她猛的往侧旁一蹿,纵身蹿向了窗口。
秋痕动了,无名也是纵身朝她扑了上去。
他的速度已是极快,可屋外伙计的喊声,让他稍稍的分了些心,待到挥起长剑朝秋痕斩去时,秋痕已经纵身蹿出了窗口。
长剑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从秋痕的脚踝削了过去。
随着“嗤”的一声轻响,秋痕只觉着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闷哼了一声,跌落到屋外地面上,翻身蹿起,一瘸一拐的钻进了一条黢黑的小巷。
她跑过的路面上,残留着一些在夜色中乌墨般的血渍。
手持长剑,走到窗口,朝外看了一眼,无名才向门外等候着的伙计吩咐了一句:“进来!”
得了他的吩咐,伙计推开房门,先是把油灯放在屋内的矮桌上,随后又折回门口端着一木盆清水走了进来。
放油灯的时候,他并没有留意到无名,端着木盆刚一进屋,他就看见无名手持长剑正立于窗边。
“先生这是……?”并没有把木盆立刻放在地上,伙计一脸惊愕的向无名问道:“莫非店内来了歹人不成?”
“无他,只是听到些许异动,或许是有行人从屋外走过!”回头看了伙计一眼,无名说道:“水放这里,烦劳再替某斟壶茶水!”
“先生少待!”应了一声,伙计将盛放着热水的木盆放在地上,退出了房间。
险些诛杀了秋痕,却让她跑了,无名心内也是有些烦闷。
明日一早,秋痕必定不敢前往寒山,想要杀她,怕是并不容易。
坐在屋内,将脚上的鞋子脱去,无名把双脚放在水盆里,舒服的轻轻吁了口气。
水温适宜,用来泡脚着实可以缓解疲劳,坐在木盆边,一边泡着脚,无名一边微微闭起眼睛享受着,就好似他今晚根本没有拔过剑,也根本没有与人厮杀过一般。
“先生,茶水来了!”正泡着脚,伙计又折了回来,并且还带回了一只小陶碗和一只口上冒着腾腾热气的陶罐。
“多谢了!”朝他点了下头,无名谢了一声。
把陶罐和陶碗放在桌上,伙计退了出去。
从水盆中抽出脚,无名用麻布擦拭干爽,坐在摆放茶水的矮桌前,将陶罐中的茶水倒入陶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