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这句话问出口时,刘备扭过头,一脸期待的看向诸葛亮,只巴望着诸葛亮能提出其他的策略,而不是要他以身犯险。
可惜,诸葛亮的表现,却是让刘备失望了。
轻摇着羽扇,诸葛亮对糜竺和糜芳说道:“二位将军只知其一,却不晓得其二。用兵之道,乃是兵不厌诈。我军故布疑阵,敌军心存顾忌,今日便是不会轻易向皇叔发起进攻。敌军虽是不会攻入我军营地,却会在不远处查看皇叔,假若我军有半点纰漏,皇叔便会身陷险境!”
“先生既是晓得如此,因何还要皇叔冒深陷险境之险?”紧蹙着眉头,糜竺犹如质问一般又向诸葛亮追问了一句。
早就在等着他这句话,诸葛亮微微笑着说道:“二位将军尽管放心,只要二位出兵及时,皇叔必定不会遭逢半点危难!”
诸葛亮话说的信心满满,糜竺、糜芳却是不敢轻易相信。
二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糜芳开口问道:“我二人该当如何,才算得是出兵及时?”
“今日晚间,敌军必定于此处扎营!”终于,诸葛亮敛起了笑容,一脸凝重的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晚间断然不可出兵,只因敌军今晚必定严防四处。待到明日一早,敌军埋锅造饭,二位将军再引领兵马一场冲杀,此战可定!”
相互看了一眼,糜竺、糜芳脸上依旧是疑云密布,不过见刘备没有吭声,也是不好再多问什么,糜竺朝诸葛亮拱了拱手说道:“先生随在皇叔身旁,假若有甚变故,还望先生照应皇叔!”
“二位将军放心!”持着羽扇,诸葛亮给糜竺、糜芳回了一礼,应了一声。
得了诸葛亮的应诺,糜竺、糜芳虽说依旧是满心的疑惑,最终还是朝刘备深深行了个大礼,转身离去。
二人离去,刘备原本还有着些期待的心情,霎时是一片冰凉。
他满心期待着诸葛亮会因二人的质问,而改变部署,让他能够如同往日一般,躲藏在大军的背后,让将士们前去厮杀,而他则是在远离沙场的方位观望双方拼杀。
可这一次,他的指望显然是要落空了。
不晓得是真的没了其他主意还是出于某些不好明言的缘由,诸葛亮根本没有半点要改变心意的想法。
这一次,他即便不想近距离面对战场,恐怕也是说不过去了。
看着诸葛亮,刘备是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与他相向站着的诸葛亮,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片淡然,就好像这一仗荆州军已经打胜了一般。
从刘备的脸上看出了不甘愿,诸葛亮抱拳朝他躬身一礼说道:“皇叔,若是敌军来了,见皇叔这般模样,必定晓得我军乃是空营,届时皇叔必定为敌军戕害!”
“先生可是害某不浅!”长叹了一声,刘备摇了摇头,对诸葛亮说道:“此番某便将性命交托先生,只望先生料想不差,可全某性命!”
说了这句话,刘备脸上的神色,反倒是要比先前淡然了些许。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诸葛亮并没有吭声,只是嘴角浮起了一抹不易被人觉察的淡淡笑意。
投效刘备之前,他就听闻此人屡次弃了家小独自逃走。
对刘备的这种举止,诸葛亮虽说并不是十分排斥,却也晓得若是任由它发展下去,必定会对刘辩名望不利。
成就天下霸业,不仅要有保全自家的心思,还必须能让身旁众人感受得到,刘备是与他们同生共死。
假若不逆转这些,辅弼刘备,早晚也不过是落个兵败被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