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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众人面说孙权糊涂的,是个须发灰白的老臣,此人站起身,也不向孙权行礼,便慷慨激昂的说道:“当今陛下文治武功,中原、北方均为朝廷大军击破。曹操当年何等势大?公孙瓒常年坐镇北方,又待如何?吴侯占据江东,虽有长江天险,又怎可阻挡朝廷大军?某窃以为,吴侯此举,不过自取灭亡!”

此人说出这些话,厅内众人都是一片愕然。

孙权的脸色也陡然难看了下来,脸颊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才尽量平缓心情,向说话之人问道:“中郎将言辞恳切,某心甚愧!只是不晓得,以中郎将之见,某该当如何,方可度过此劫?”

“吴侯!”孙权摆出一副不耻下问的态度,说话的老臣也不好再咄咄相逼,抱拳对他说道:“以某之见,吴侯当亲身前往洛阳,向当今陛下负荆请罪,此事方有缓和!”

“张昭,口出狂言,怂恿吴侯前往洛阳,意欲何为?”老臣话刚说完,立刻便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指着他怒道:“假使当今陛下不谅吴侯,在洛阳城内将吴侯戕害,你可担得起罪责?”

劝说孙权前往洛阳的,正是早年追随孙策,被孙策封为长史、中郎将的张昭,而站起身呵斥张昭的,则是很受孙权倚重的顾雍。

听到有人呵斥他,张昭眉头一拧,扭头看向顾雍,向他质问道:“吴侯不去洛阳,朝廷大军必因此事南下。如今周瑜已是投效朝廷,长江天险在朝廷大军眼前,便是如同平地一般。假若朝廷大军来到,你等可有人能够退敌?”

张昭一句话,把顾雍给问的一愣。

就在顾雍无言以对时,一个小将军站了起来,跨步走到大厅正中,抱拳躬身向孙权行了一礼,尔后说道:“末将乃是武人,向来不晓得运筹帷幄之事,只晓得忠于吴侯,忠于江东。假若朝廷大军来了,我等领军杀将上去便是!”

说话的小将军,大约十八九岁年纪,座次也是在厅内众人之中的最末。

此人姓凌名统,乃是凌操之子,自幼习武,有得一身好武艺。

也正是出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在张昭和顾雍争辩之时,凌统才敢起身插嘴。

扭头瞪着凌统,张昭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朝坐在一旁的凌操看了一眼。

凌操毕竟是江东旧将,如何会没有眼色,见张昭看向他,他赶忙站了起来,先是向孙权抱拳躬身行了一礼,随后冲凌统低喝道:“重臣议事,黄口小儿何敢插嘴?还不快快坐下!”

被凌操喝了一声,凌统也是不敢再多言语,抱拳朝站起身的几个人拱了拱,很是不情愿的坐了下去。

“凌将军,以你之见,此时该当如何处置?”凌操站了起来,呵斥了凌统正要坐下,孙权却是向他追问了一句。

听得孙权追问,凌操着才抱拳对孙权说道:“回禀吴侯,我等乃是吴地将领,假若吴地果有战事,我等必当效死上前!可若要我等对政事做出决断,却是颇有为难!”

凌操一脸为难的说了一通话,也是让孙权满心的无奈。

自打做了这江东之主,他整日要考虑的便是如何保住江东在孙氏手中。

江东假若能够脱离大汉自成一国,并非不可,若是不可脱离,每年缴纳一些贡赋,只要还留在孙氏手中,也是他对孙坚和孙策有了个交代!

可如今,他面临的局势却并不是应不应让江东自成一国,而是如何保住这一隅之地,不被朝廷把江东给收了去。

张昭一开口,便是要他亲自前往洛阳向刘辩负荆请罪,顾雍虽说是提出了他前往洛阳很可能被刘辩当场诛杀的现实,却也说不出究竟该如何抉择。

摆在孙权面前的,竟是完全无法抉择的窘境。

“吴侯!”正当孙权也不晓得该如何抉择的时候,一个人站了起来,抱拳对他说道:“江东有长江天险,朝廷大军前来,渡过长江并非易事。只要我等死守长江,便可抗拒朝廷大军。大军出征,须有粮草耗费,朝廷大军自北而来,将士不习水性,调度粮草也是颇为困难!吴侯前往洛阳,无非死路,眼下之计,当击破周瑜,占据长江天险方为紧要!”

又有人站起说话,而且还提出了眼下最紧迫要做的事情,孙权的目光自是落到了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