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子,满心烦闷的孙权没好气的问道:“你来此何为?为兄正与众人商议如何退敌,此处并非女子应来之地!”
在厅内站定,女子环顾了一圈厅内众人,对孙权说道:“兄长此言差矣,尚香虽为女子,却也习得武艺,沙场之上也取得上将首级。”
“胡闹!”正与众人商议着如何退敌,一身戎装的孙尚香突然跑了进来,搅扰了议事,满心烦闷的孙权呵斥道:“身为女子,理应学些相夫教子之法,日后也好嫁人!我等正商议要事,你一女子入内搅闹成何体统?还不速速退去!”
“兄长!”被孙权呵斥了一通,孙尚香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倒是抱拳朝他拱了拱说道:“方才小妹在厅外,已是听到兄长所言。我军陆上讨伐周瑜不成,水上也是吃了大亏。倘若不拔掉周瑜军营,朝廷大军南下,必定会长驱直入,江东危矣!”
虽说认为孙尚香只是个女子,不应来到厅内,可她说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孙权紧锁着眉头,并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没再被孙权呵斥,孙尚香的胆气又壮了几分,接着说道:“兄长所欲,无非是保住大兄当年所得!当今朝廷兵强马壮,北方、中原均为朝廷平定。江东一隅之地,妄图抗拒天兵,实为不智!”
孙尚香所说的话,让孙权心内很是不快。
可他又找不到由头反驳,只好皱着脸,静等孙尚香把话说完。
孙权还是没有吭声,孙尚香说道:“我军连番进攻周瑜军营,朝廷兵马虽说曾与我军接战,却并未真个反目。小妹愿代兄长前往洛阳,与朝廷说上一说,保住江东便是!”
她的话音才落,坐在厅内先前还不敢吭声的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其中有几个甚至还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有人窃笑,孙尚香也拉下了脸,环顾着众人,她没好气的问道:“有甚好笑?倘若觉着我说的没有道理,你等可为兄长出个主意!”
孙尚香这句话,犹如在众人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一众江东臣僚个个把头垂在了胸口,并没有半个人言语。
鲁肃、吕蒙二人早先去了洛阳尚未返回,孙权也是不赞同孙尚香的法子。
可一众幕僚和将军的表现,却也让他心内烦闷不已。
孙尚香的一句话,倒是说出了他想说却有不便开口的想法。
环顾着众人,孙权紧锁眉头,没好气的问道:“你等莫非果真要一女子前往洛阳?”
接着说出这么句话,孙权也是在刺激众人,言外之意是说他们尚且不如女子。
这一回,孙权的话音落后,在坐的众人终于坐不住了,其中一人站了起来,抱拳对他说道:“吴侯,江东一隅之地,若论富庶,倒是不逊于中原。可江东毕竟人少,且水路纵横交错。着实并非成就霸业之根本!”
起身说话之人,大概二十出头,面皮白净,一副小生模样。
此人孙权倒是认得,他虽说年纪不大,可学识却也不浅,而且颇有胆识,以往在江东臣僚中,也算得是有些名头,只不过由于年岁尚轻,眼下只不过是个小小县令而已。
江东县令无数,能坐在厅内与孙权一同议事的,却是凤毛麟角,可见此人才情与胆略并非寻常人可比。
他不是别个,正是郴县县令阚泽。
阚泽的一番话,虽然说的中肯,可在孙权听来,无疑是要他放弃江东,拱手把孙策当年打下的江山交还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