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孙昭离开房间,大乔才向孙尚香问道:“尚香来此,究竟所为何事?此时昭儿不在,当可言明。”
大乔支开了孙昭,孙尚香也是晓得,必定要把来到洛阳的目的向她说出,当然,吴国太安排的那些事情,她还是绝对说不出口。
“妹子来到洛阳,一来是探望嫂嫂!”大乔提出不让孙尚香叫她嫂嫂,可孙尚香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口,只得延续着过去的称呼,对大乔说道:“二来是要说服陛下,莫要对江东动兵!”
“江东一战,怕是避免不了!”与孙策做了数年夫妻,大乔对政务和军事多少也是晓得一些,对江东已是没了多少感情的她,提及这件事情,就好像是在说一桩与她半点瓜葛也没有的闲事:“孙权动用大军,讨伐周郎,而周郎已是投效朝廷。尚香以为,当今陛下可容得下如此挑衅?”
被大乔这么一问,孙尚香还真是不晓得该怎么回应才好。
她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对大乔说道:“嫂嫂在江东所受的困难,妹子也是晓得。只怨妹子当初心思确是粗了些,而嫂嫂与昭儿也是不说。才要那些下人如此无状……”
“尚香!”没等孙尚香把话说完,大乔就打断了她,向她问道:“莫非你以为无人暗中授意,奴婢们敢如此做派?”
大乔一句发问,让孙尚香再度愣住。
她问的没错,倘若没有人暗中授意,仆役和侍女绝对不敢对主子怎样。
更不用说喝骂主子如同猪狗了!
半晌无言,过了许久,孙尚香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孙尚香,大乔对她说道:“陛下已是有了授意,要封昭儿为江东刺史,虽只是虚名,江东实权并不在昭儿手中,却也是不枉伯符当年厮杀一场。如今江东危难,朝廷大军即将南进,作为昭儿的母亲,我是肯要昭儿做江东刺史,好是肯要伯符的侄儿持掌江东?”
大乔话说的再明了不过。
孙昭是他的儿子,孙权不过是她的小叔,而且还是个对他们母子百般欺凌的小叔。
孙权的儿子,在大乔眼中,根本与孙昭没有半点可比性,她当然不会帮助孙尚香,阻挠朝廷大军南下!
已经明白了大乔话中的意思,孙尚香晓得,今日根本不可能说服她帮助江东。
低着头,孙尚香脸上流露出了一片失落。
孙权治理地方,要比孙策法子多了许多。
自从孙权接管了江东,江东这些年休养生息,兵强马壮,各地也是民富物丰,只可惜他在某些事情上,却只看到了眼前,根本没有把目光放的长远。
倘若江东大军不讨伐周瑜,或许朝廷也找不到由头向江东用兵。
再不济,大乔母子在江东的时候,孙权只要对他们稍稍善待一些,也不至于到如今江东危难,而大乔却只肯做壁上观。
事情都是孙权做出来的,到如今想要挽回,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孙尚香能做的,只是尽量弥补,即便无法阻拦朝廷大军南下,日后江东被攻破,能说服当今朝廷,给孙氏留条血脉,终究也是好的!
一脸落寞,坐在屋内孙尚香半晌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