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了此物,只啧啧称奇:“远远看去,倒似是一朵花, 只是未曾开放啊。”
“是这里吗?”朝楚公主细长的手指在上面细细地摩挲着, 反复仔细的端详了片刻, 笑了笑,伸出手指按下某处机关,果真一簇昙花缓缓现开。
长孙少湛低眉负手看着朝楚笑而不语,
曲皇后弯眉道:“皆说昙花一瞬,现在这般倒是可以长长久久了。”
长孙少湛会心而笑,道:“儿臣与朝楚,都会长长久久的在母后膝下。”
小山眉, 芙蓉面,金满怀,玉簪头,这一年的风浥神都,盛景葳蕤,歌舞升平。
半月宫的玉濯泉,朝楚公主姗姗来迟,叶荞曦与魏明姬早早在此等候了。
“听说这温泉水很是养人。”叶荞曦早就觊觎这半月宫的泉水了。
她只是伴读女官,在宫里要谨言慎行,不可太过肆意,即使知道寒山宫的人其实是有特权的。
“这样行吗?”魏明姬略有担忧道。
“怎么不行,”
三人说着说着便扯得远了,聊起了时令蔬果,珍肴异馔,叶荞曦笑道:“每逢初春时节,母亲便要亲自下厨为我们做槐叶冷淘。”
说起经年的习惯,母后多是为儿女裁制新衣,朝楚公主每逢四季佳节,便要得刀母后亲手缝制的一身裙裳袍服,拳拳一片爱女之心。
才脱了锦履,就听皇长兄一行人从另外的方向不徐不疾地过来,朝楚公主立刻让她们躲到太湖石边去。
自己放下裙裾,掩住脚踝,踩着柔软的花草出现在皇兄们的面前,拦臂道:“两位皇兄,这地方你们不能进来。”
长孙少沂有意戏弄她,作势抬脚要往前走:“怎么就不能进?”
“女儿家的地界,诸位皇兄还是止步于此罢。”朝楚公主微微笑道,随即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皇长兄,。
皇长兄一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对老四等人说:“罢了,既然朝楚不允,那便不去了。”
长孙少沂忍不住揶揄道:“皇长兄,你还真是有了女儿见谁都一腔慈爱啊!”
“出来罢,他们已经走了。”朝楚公主有点体会到做坏事的快乐。
“还是公主聪慧。”魏明姬和叶荞曦笑嘻嘻地扶着花枝,提着裙子出来,相视弯腰笑作一团。
朝楚公主抿唇一笑,得意道:“幸而是三皇兄,若是四哥,我可是拦不住的。”
“为何是四殿下就拦不住?”
“四哥比其他几位皇兄更为难缠些,总爱戏弄人的,这些嘛,明姬日后就晓得了。”朝楚公主意有所指道。
叶荞曦就跟着吃吃地笑,魏明姬羞涩道:“公主可别拿臣女说笑了。”
皇帝恩允赐婚与长孙少沂和魏明姬,魏家欢欣鼓舞不提,感谢隆恩,长孙少沂让人送了些东西分别到魏家和寒山宫,就连朝楚公主也说自己沾了她的光彩。
“恭喜,恭喜呀,魏姐姐。”叶荞曦揶揄道。
魏明姬温柔地眨了眨眼,脸颊绯红,因为避之不及,只得推开她,轻嗔道:“别再打趣我了。”
见叶荞曦还要张口不依不饶,魏明姬立即拿了话先堵住她:“我记得公主说,信王妃进宫来请安,看她身子比往日康健了许多,想来筹备世子的喜事绰绰有余了。”
叶荞曦抿嘴一算,魏明姬成亲的日子要比她晚两个月,她们先后会离开寒山宫,想一想略有些舍不得。
比起其他公主的伴读,寒山宫委实是太清净了,在家中的时候还时常会有一些事情发生,父亲不止她一个女儿,公主这样好,若非是尊卑有序,叶荞曦只想与公主如同最亲近的姊妹一般嬉闹。
朝楚公主笑也不笑,她同其余的女子都是不一样的,那些年轻的贵族女孩子,见到他们总是羞怯又渴盼的,可怜可爱。
朝楚公主则是不同的,她是这个王朝的神女,是信仰,她的存在意味着荣耀,她们从不将她当成寻常女子看待。
魏明姬看着叶荞曦,腰间系着绛红色灵芝玛瑙禁步,纤细柔婉,长孙群与她的婚事几乎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