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的眼皮抬了抬, 听见高杉清晰地问他:“你还欠我一条命,记得吗?”
突如其来的刺客来的悄无声息跑的也不动声色, 从一片连绵的屋宇上踩平地一般三跳两跳就没了影子, 留下一个被全包围结构层层围观中的银时。
新八和神乐早就识时务地在一旁举起了双手面对着墙壁站好, 银时提着木刀和冲田对视了片刻, iaji一下在屋顶上端端正正跪好, 双手抱头态度良好:“阿银是无辜的!只是刚好路过而已啊!”
神乐在真选组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连连点头:“对啊对啊, 是刚好路过!连点心都没有吃完就过来了!”
将军却发现自己的兄长好像在走神,不由得有点担心:“刚才那个人伤到你了吗?哪里不舒服?”
神宫寺泉还在想高杉临走前那个眼神,摆摆手:“没有……只是想到回去还要应付那个麻烦的家伙有点头痛。把他们放了吧。”
德川琢磨了一下前后文, 骤然大惊失色:“这个人就是威胁你——好吧,在你那里“借住”的襄夷——”
他说到最后激动的都要破音,要不是考虑到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差点掐着嗓子飙出高音来。
神宫寺泉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眼神沉沉的:“嘘——”
“好、好吧……”委屈巴巴的将军又怂了下来,表面上不说话,心里却转过了几百个念头,兄长的处境这么危险,又不肯让真选组保护,难道真的让他独自面对着这么凶残的恐怖分子吗?
然后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正和冲田唠唠叨叨的银时身上。
浑然不觉的银时还在指天画地地赌咒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反贼:“…………阿银我就是个万事屋的老板而已,遵纪守法懂规矩,政府说东我不走西,政府遛狗我不养鸡……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见过哪个刺客会有喝草莓牛奶这么高尚有趣的爱好的?!违背人设了好吗!”
他的眼睛一亮。
打得过那个凶徒,和兄长认识……还开着万事屋?那不正是一个绝佳的保镖人选!
年轻的将军面无表情的脸上硬生生拧出了一个堪称“慈祥”的恐怖笑容:“咳咳,让那位万事屋的老板下来说话吧。”
等神宫寺泉再次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万事屋新的主顾。
从扬屋回到置所,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好在和来时不一样,不用摆着花魁道中的仪仗,也不用带着这么多秃和新造,就可以选择偏僻的小巷抄近路。
神宫寺泉忍了一路,在经过一条只够两人并行的小路时,他终于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你们能好好走路么。”
神乐用两根手指把眼皮撑大,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像是探照雷达灯一样在夜色中竟然闪着幽微的绿光:“我们可是奉着小将的委托前来保护你的!”
神宫寺泉沉默了半晌,忍无可忍:“你们万事屋的生意是不是不太好?”
新八单手在额头上搭了个棚巡视一圈,又蹬蹬蹬跑回来:“前方十米无可疑人物!”
末了他还好奇地看看神宫寺泉:“你怎么知道的?”
神宫寺泉默然无语地看着银时抬臂往前一挥,神情严肃:“前进十米!”
神宫寺泉抬头还能看见扬屋顶上灯光流丽的阁楼,距离他们出发已经快半个小时,但是他们还停留在第一个路口。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聪明吧?”神宫寺泉最终露出了一个虚弱无力的笑容,慢吞吞地跟着他们“前进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