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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都是用银钱换来的,生来高贵的人,根本无需低头去看那些蝼蚁。”傅若潇说出这些话,没有意识到自己过激了。

或者说,在她的意识里,这些才是正确的。

而薛珩身为高官厚禄,出身官宦之家,自然所想所思该和她们一般才对。

傅若潇从根本上,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

薛珩转头定定地看着她,腐烂掉的肉食者,膏粱子弟。

他站了起来,抬手道:“就到这里,傅小姐请回吧。”

“贺韶娘她……”傅若潇完全忘了嘲弄百姓之语,怯意迟迟,仍然担心他会因此误解自己故意谋害贺韶娘。

薛珩俯视着她,语声平静又淡漠:“日后傅小姐也不会再遇到她了。”

高贵的小姐怎么可能低头去看尘埃,那么,获罪的人也不可能遇见阳光。

“那就好,我相信大都督。”傅若潇以为误会解除,回嗔作喜,放下心来,笑若春风拂面地与薛珩道别。

看着傅家的马车离去,孙桑海跟在旁边,薛珩负手淡声道:“日后,不必再与傅家往来,帖子也都回拒。”

“大人,怎么了?”孙桑海看他出来时,神情并不轻松,甚至锁紧了眉头。

此刻,薛珩眉眼毫无波澜,口吻却出奇的锋利:“这傅家,也不过如此,尽出阿尊事贵,恃强凌弱之辈,无甚可交。”

道不同,不相为谋。

傅若潇那些刻薄的言谈,必然是受到了她父亲的影响。

孙桑海倒是乐见其成,爽快地应答道:“这也好,那位傅大人虽然有些旧交,却也是十多年前的故旧了。”

他们早就看出来,这位傅大人不怎么样了,偏生对方总是做出对薛家旧事很熟稔的姿态,来迷惑薛珩。

傅大人表面与他所言,却和在儿女们面前表露出来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鱼肉百姓坦然到如此地步,言传身教以致子女已然忘记,自己的良心在哪里了。

薛珩已然在想,自己顾惜旧年世交这件事,似乎是错了的,世事更迭,早就不同了,他却还试图找回薛家的痕迹,太可笑了。

傅大人的拉拢和谄媚,他并不是没有发觉,只是不以为意罢了,同朝为官,政见不同,没什么好留情的。

他们对季知府的抨击和嘲讽,令他为此感到凉薄和愤怒,也明白了陛下如此大刀阔斧的源头为何,比起他们,常年接触这些浸淫其中的勋贵的陛下,大概更是深恨其害。

解决了外面的事宜,兰庭身心轻松,才回到嘉仪堂,就接到了玉屏呈上来的一封信。

“大小姐,有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