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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人,那谢家的老夫人似乎中风了。”负责看守谢家的官兵来禀报。

孙桑海惊愕了一瞬:“你说什么?”

他可是记得,那谢家的老太太精神着呢,比谢桓这个被抓进大牢的儿子,还能闹腾,整天嚷嚷着要人来伺候他们。

“据谢夫人说,是年纪大了腿脚松软,一下栽倒了。”官兵回忆起今天一早看到庆幸,总觉得哪里有些诡异。

那位谢夫人,倒是不愧是大家的夫人,即使到了这种境地,守着一个即使留着口水,还要对她辱骂的老太婆,说请他们帮忙请大夫时,也是客客气气的,斯文有礼。

全然没有半点乱套的模样。

若是兰庭在这里,大概就能知道蹊跷之处了,连氏平日里那么柔弱又容易惊吓的样子,面对种种变故突然变得极端平静,尤其是对于谢老夫人这个讨厌的婆母。

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做了什么手脚了。

不过,这婆媳两是天生的仇敌,还被关在一起,唯一作为纽带的谢疏霖与断了,发生什么所谓的“意外”都不奇怪。

孙桑海咂了咂舌:“去请大夫,别让人死了就成。”

他转头和薛珩回禀了此事,薛珩只让人记在了案卷上,既然连氏这么说的,他们也自然就这么记的。

“薛珩,你一定想不到。”秦怀龄从外面走进来,一手就将卷宗按在了薛珩的桌案上。

“殿下是想说,傅家也沾手了?”薛珩神情淡漠道。

秦怀龄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殿下忘了,臣也派了人去抓谢家外逃的人。”薛珩胸有成竹,对此并不意外,他对傅家早有厌倦之意。

但终究是没想到,薛家案居然也有他们的插手。

当初傅家那个老东西,还在他面前一口一个贤侄,感叹傅家逃过一劫,想在回想起来,竟然是何其可笑。

后来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薛家的父辈亦是官场沉浮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算计了去,必然是有所信任的人下的圈套。

只能说一句傅家无耻。

“已经都抓回来了,可笑那老家伙还与本皇子叫嚣,看在他为官多年的情分上,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秦怀龄又不是在盛京长大的,若说是从镜州带过来的那批人,他看一看情面还有情可原,这些盛京里的官员就太可笑了。

薛珩垂下眸,若有所思,他摸到了皇帝的一些脉,这是在借机将自己的脉系,缓缓扎根入朝纲之中。

巴陵公主悠悠转醒之际,已经是翌日晌午了,兰庭就趴在床侧,头发上簪着分水峨眉刺,手腕下还压了一根。

“兰庭,兰庭,你怎么睡在这了?”巴陵公主推醒了兰庭。

兰庭倒是很快就醒了过来,揉了揉眉心,看着已经退了药效的巴陵公主,长舒了一口气。

“殿下,您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