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没有犹豫的和他抽了同一支香烟。
尤屹的耳朵又红了。
他别开脸走到一边,拉开窗帘的一道缝,看着外面七彩的霓虹灯。
“以前,我总是被人推着走,马叔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他让我向前走,我绝对不敢后退一步。我从小被打怕了。那种生活说不上是压抑还是违背心智,因为我没有体会过正常人的人生是什么样。可是现在,我在所有人的眼里是个死人,是个有墓志铭的死人,人生是轻松了,我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尤屹不太擅长说这种酸不拉几的话,几句下来,他就说不下去了。
听着好像是自己在诉苦似得,让自己瞧不起。
周伟走过去把人揽在怀里,尤屹没有拒绝,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如果没有马叔,没有这些,你会做什么呢?”
“我?”尤屹推开周伟,摇头道:“可能也是一事无成吧。哈哈哈。”
周伟的香烟抽了两口就熄灭,扔在一边,尤屹觉得浪费。
他走过去把摘下眼镜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眼睛。
“等过两天,找个由头让骆辛出国吧。”尤屹重新戴上眼镜,道:“他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把他太牵涉进来,出国躲几年,等再回来,一切尘埃落定,就没事了。总归,那些事他也没怎么过过手。”
骆辛是尤屹身边少有的,有点人类模样的人。
他是应该有个好结局。
“……那莫尧呢?”周伟道。
尤屹看了周伟一眼,笑道:“提起他干什么。我都和你说过了,莫尧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商人,马叔绝对不让他最喜欢的儿子沾染上一丁点污点的,有我就够了。”
周伟走过去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香烟过肺,呛的人嗓子痛。
比起马叔而言,莫尧更让周伟觉得恶心。
这个人用道貌盎然包装自己,去让尤屹替他承受,他最该死。
察觉出周伟的不对劲,尤屹走过去笑了。
忍不住调侃道:“吃醋了?”
周伟没遮掩,正色道:“我想栽赃嫁祸。”
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尤屹愣了愣,他怕了。
对尤屹而言,他知道自己多倔,倔到一条路走到黑,自己的良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为了自己去做栽赃的事,哪怕莫尧十恶不赦,尤其这个人是周伟,他更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