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潇禁从怀里掏出一方以白色为底的手帕,默默看着。
帕上绣有一老僧在闭目敲打木鱼,脸上一派祥和的神情,手帕的右下角处,绣着一个“禁”字。
看着这方手帕,潇禁眼神黯了黯。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方手帕是他的亲生父母给他留下的唯一物品,所以一直珍而重之的贴身收着,可如今却得知,不是!
此刻他的心里,百般滋味。
他并没有怪湖七将他抱去精灵界。正如湖七所言,若不是他的到来,自己或许也早与父母一同丧命于妖兽爪下。
此刻地百般滋味,或是因刚知晓身世真相,又或是因别的,连他自己也道不明,说不清。
将手帕丢至一旁,潇禁一仰头,猛灌了好几口酒,呛得他直咳嗽。虽然呛得难受,却喝出了一股痛快感,他有些明白,为何有那么多人喜欢喝酒了。
“一个人喝酒,未免有些不够痛快,我陪你喝吧。”
温柔的嗓音,透着心疼。
潇禁循声而望,北殇飞身轻轻落在城门楼,走至他跟前蹲下,用自己的袖子,温柔地为他拭去嘴角的酒水。
潇禁有些醉眼朦胧,怔怔地盯着他。
月光下的他,周身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光芒,使得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犹如不食人间烟火,不染尘埃的仙子。
夜风将他披在肩上的长发微微吹起,嘴角噙着温柔的浅笑,笑意直达眼眸,眉眼微弯,湿润又粉嫩的唇瓣正一开一合地说着话。
看着这样的他,潇禁忽觉一晚上的郁结,通通消失不见了。
“至少还有你……”他喃喃道。
北殇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变得深邃,他微垂下眼帘,收回手理了理衣服,状似漫不经心,轻声问:“你说什么?”
潇禁回神,不自觉捂住心口,低低的嗓音透着些许落寞:“没什么。”
这里,跳得太快。
从湖七的讲述中,他已明白北殇并非身患怪病,而是因为体内封印着神虎印记,力量长时间得不到宣泄,才会偶尔行为举止失常。失常的时候力量宣泄出来,修为才会莫名提升一阶。
正常的他,知书达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淑人君子。这样的一个人,又如何能接受一个男子对他有非分之想?
北殇坐到他身旁,扭头看他,温柔浅笑:“潇兄的酒,可否割爱?”
潇禁顿了下,将酒递给他。随着他的靠近,胸腔某个起伏的东西,跳得越来越快。
他没发现的是,自己的耳尖已经熟透。
北殇有意无意扫了他耳尖一眼,接过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