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顾席把她一缕头发从外套下勾出来，伸手想碰碰她的脸。

云卷：“……”

在她的目光里顾席收回了手，笑了下。

两人并肩回到大厅，这会儿正热闹，看样子是要切蛋糕了，厅里有暖气，云卷把外套还给顾席，走到云老爷子身边，搀住他的胳膊，“外公。”

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云老爷子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凉？”

“里面太闷了，刚去外面吹了吹风。”云卷道。

“你真是，”云老爷子点点她的额头，“都说了降温容易感冒，你就算要出去透气也该多穿件衣裳，看你这手冷的。”

“好啦好啦，顾爷爷切蛋糕了，等明年您过生日的时候我亲手给您做一个，好不好？”

“外公可记住了，到时候你要是没做外公可饶不了你。”云老爷子果然被云卷转移了关注点。

“当然，”云卷笑，“一定不会忘的。”

老人家们都不爱吃甜的，蛋糕都分给了在场的小辈们，云卷也吃了一小块，糖太多了，有些腻。

吃完蛋糕这次宴会算是结束了，客人们三三两两离开，云卷他们是最后和顾家的人一起离开的，云老爷子回老宅，云卷以家里还有作业为由没有和云老爷子一起回老宅，而是自己一个人坐赵叔的车回了洛水之滨。

恢复液和重塑液不同，重塑液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只要给人使用了重塑液再重塑记忆后，那人的记忆就会瞬间变成设定的样子，而恢复液的效果却是慢慢发挥出来的，不会让人很突兀地一瞬间就恢复记忆，而是让人慢慢地回想起以前的事。

算算从她让人把恢复液送给云筝宜到现在为止，还不到半个月，她没想过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云筝宜就能恢复记忆，因为根据恢复液的使用指南，需要半年至一年的时间，使用者才能大致恢复以前的记忆，时间这么短的，从未有过，哪怕她只是打了个电话，哪怕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打这么一个电话。

云卷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越是重要的东西越快被记起。

她头抵在墙上，眼泪一颗颗顺着脸颊滑到地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