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老修女感慨:“阿尔伯特神父真是宅心仁厚,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懈帮助他人……唉,真是值得我们的学习。”
旁边,园丁忍不住看着二人身影看了又看:“啊?刚才忏悔室进去过人吗?”
他的同伴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摇头:“没注意,谁知道呢。哎呀……神父是土著,他都不怀疑,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呢。”
“也对。”
这一小插曲,二人自认为做得完美,没被任何教堂的人发现。
但在老修女离开后,一个身影从忏悔室出来了。
他半张脸仿佛患有皮肤病,崎岖不平,为了掩盖缺陷,纹满了蛇鳞。
可奇怪的是,或许是因为极其优越的五官,这一视觉冲击力极大的“蛇鳞脸”,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可怖丑陋,而是觉得平白增添了妖冶而痞气的俊美。
蛇鳞脸接受着土著们毫不掩饰的惊艳,随即缓慢的开口:“刚才阿尔伯特神父陪着出去的人,那个黑色卷发的小屁孩儿,你们认识吗?”
他的声音阴沉而沙哑,亦让人想起狡黠而阴毒的蛇。这声音本该让人不适,可奇怪的,仿佛有魔力般,听到他声音的人,纷纷说起自己知道的事情。
“不认识,”园丁僵硬的说,“没见过。”
一个志愿者也机械地摇头:“没见过。”
“确定吗?是否是你们认识的人伪装的?”
园丁斩钉截铁:“我们认识的人除了死了的,全都在教堂里坐着,没有这一号人。”
蛇鳞脸吃吃笑了起来。他随意的一挥手,解除了对围观者的心灵操控,大步朝门口走去。
教堂里黯淡的烛光随着他的步伐飘摇着,他的影子被极端拉长,在狭小的教堂墙上扭曲、弯折,像无数蛇在狂舞。
“真能给我惊喜,”他嘻嘻的笑出了声,“漂亮的小孩儿……呵呵……”
如果有人路过,一定会难以置信眼前的景象:没有使用任何光源,蛇鳞脸竟能健步如飞的走在漆黑的路上,他的眼闪烁着不详的紫光,竟像野兽一样,变成了竖瞳。
而点滴室里的纷争,终于收尾了。
像是录像带按了暂停键,一切戛然而止,看着遍地沾血的尸体,面色青黑的尸体,人们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杀人了。
因为单纯的,怀疑医护人员有人偷藏食物,杀人了。
而这些医护人员,之前有的和蔼的为他们诊疗,有的细心地给他们开药、讲解副作用……他们却……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
反应过来的土著们不敢置信的尖叫着,哭喊着,怒斥自己“被魔鬼上了身”,可为时已晚,幸存的医护人员,看他们的视线宛若要把他们活剜了。
在下一波生死斗争前,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不容置喙的勒止住医护,又让保安摁住闹事的人,起初还有人不服,但对上那双锐利的、不含任何感情的暗金色眼眸,很快消匿了气焰,被他上位者的威仪镇压。